白悅悅根本不把這話當回事,面前少年看起來比她這個身子大一些,但真到了家里,還沒到他當家做主的時候呢。也就是男人想在女人面前逞威風。男人的那點虛榮心罷了。
真要做了,結果就是被收拾的哭爹喊娘。
不過她又沒打算和他有個結果。她頭上綠云罩頂,廣川王幾乎能一天給她批發個幾頂帽子,要是這個也就算了。結果這混賬玩意兒還把帽子各種往她面前轉悠。
那就忍不下去了。
她必須得給自己找點補。廣川王那個破爛她是絕對不想再碰了。但她都是不可能做個看破紅塵滅絕七情六欲的尼姑。
世間如此美好,為什么要因為一個龜孫,就放棄那么多的森林。
她才不要什么自己一塵不染,她也不要什么牌坊。
“你怎么找我”白悅悅笑問,“王府里有你的人么”
這可是個問題,想要傳消息進來要說簡單也不簡單。
“那我們約好三日之后,在此見面。”
元茂答的十分認真。
白悅悅想了想點頭,她又想起什么,“你娶妻了么”
要是娶妻了,她可不會上手。
元茂頭搖的坦然,“我沒有娶妻。”
他心里琢磨著要是她追問為何沒有娶妻,他要怎么回答,才能顯得理所應當一些。誰知道白悅悅也沒有追問下去。她聽到身邊的這個少年沒有娶妻,滿意的點了點頭。
“三日之后巳時我會到這兒,我最多等你一個時辰,若是你不來,我就直接走了,不會等你的。”
元茂滿心歡喜的聽著,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他還真的完全和一個得了心上人承諾的少年,滿心都是歡喜。
中常侍見著天子滿臉欣喜的出來,知道天子差不多是得償所愿了。這個事兒都不用花費多大的力氣,全都是直白的擺在臉上,哪怕沒有看見天子的臉。望見天子那輕快的步伐,也知道是事成了。
“你說,下次要帶些什么東西過去”
元茂才走到馬邊上,想起什么回過身看中常侍。
中常侍在宮里多年,見多識廣,哪怕被元茂這猝不及防的一問,他還是馬上回過神來,“臣覺得,陛下不如帶些做工精致的首飾。女子都喜歡這些,尤其是貴重的,沒有幾個是不愛的。”
元茂聽后卻還有些疑慮,“會不會太俗氣了”
果然是自小什么都不愁長大的,這倆都能這樣了,哪里還是什么不俗的,都是俗到家了。自然是越俗越好。
“不會,女子都愛這個,何況臣也沒有聽說過那位娘子喜歡什么詩書,思來想去,便只有這個最好了。”
元茂聽后稍加思索了下,點了點頭,說了句也好。
回到宮里,元茂讓人把宮中女子所戴的首飾拿來。這些東西,宮里一直都有,從來不缺。只是如今天子后宮空虛,準備的那些首飾都是沒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天子突然說要看,趕緊奉上來。
元茂對于女子戴的那些首飾并沒有多少看法,仔細斟酌了小會,才選定了一套,讓人好好的放在鑲嵌明珠的盒子里。
他手掌放在面前那只盒子上,想到了什么笑了。
元家的掌權者沒幾個人是正常的,骨子里就充斥著多疑癲狂和暴烈。元茂不打算和先祖這樣,所以自幼想要成為一個人人稱頌的明君,所以自己言行,他都很注意。但是這么久了,就像是無形之中給自己套上了一個枷鎖。
他在這枷鎖里無聲無息的將自己所有的喜怒都束縛起來。這么做久了,恍惚之中,他似乎真的成了外面那些朝臣還有宗室眼中處處完美的明君。可遇見她之后,他的心蠢蠢欲動,骨子里的本性也隨之蘇醒,日漸的不安分起來。
他和他的那些先祖一樣,只是他給自己設下了條條框框,一層接著一層的束縛起來。可如今那些本性不愿意束縛在那些條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