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庭師兄沒了,其他師兄們在別的地方調查,我主要負責城東這一塊。在我看來,問題最大的就是城主府,我這些日子到處詢問,那幾人的身份,但是說的都是家中無人傷亡。”源心面色凝重,“如今師兄和真尊住在城主府,還請千萬小心啊。”
“這個紙條是你寫給我的嗎?”師樂成拿出一個紙條,探究地看向他,目光如炬。
“正是。”源心點頭,手中的佛珠古樸又光滑,像是被人經常盤在手上的。
“哦,是嗎?”師樂成微微挑眉,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后下一秒飛快出手,一拳揍向他的臉蛋,說時遲那時快,源心小和尚沒躲過。
然后很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源心’頭被打歪了,臉上的皮像是墻漆似的,掉落了一塊。
源心捂著臉抬頭,雙眸變得漆黑詭異,嘴角裂開,臉上的皮膚似乎撐不住了,裂開了一道口子。里面鮮紅的血肉□□裸地展現在眼前。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源心只會念佛經,根本不會寫字,你在這裝什么裝?”師樂成一踢,長凳向著他飛過去,直接撞斷了他的膝蓋。
源心的皮一下就軟了,被赤條條蛻了下來,人皮落在地上,一團血肉模糊的人身站起來,經脈血管清晰可見,看得人頭皮發麻。
“被發現了呀。”他有恃無恐的看著兩人,雙手抱胸站在那邊,血在他臉上流動,卻沒有噴涌出來,而是附在肌肉上流動。肌肉因為動作,微微跳動著,那種清晰可見的既視感,簡直要了人老命了。
“那和尚也是頑強,老夫不過晚去一步,紙條便到了你手中,明知道躲不過,還要垂死掙扎,害得我皮都沒有剝好,嘖嘖。”讓人聲音粗糲又刺耳,但是他的動作閑庭信步。
“你們現在去后院看看,也許還能見他最后一面。”他指了指,那被擋住的后院。
“師伯,你來對付他,我看看源心師弟。”師樂成能感覺到這人的修為和他不相上下,他救人心切只能求助于慈了。
“驚蟄。”于慈念出這個名字,隨后,便從袖中飛出一道金光,變化成繩索的方式,牢牢將它困住了。但是下一秒,他便大笑著,變成了一攤血水。
“他跑了,這個是障眼法。”于慈說,“先救人。”
而后院里,有十幾口大缸,里面漂浮著粉紅色的粉末,是用來掩蓋臭味的,里面都是一個個被剝皮的人,眼睛成了血窟窿,其一個還在動。
“源心師弟,源心……”師樂成忍不住走近了兩步,卻見那人只是輕微的蠕動,早已經說不出話來,疼的意識不清醒了。
于慈抬手使了治療術,勉強緩解了他的一些難受。
他似乎聽見了有人叫他,但是分不清是誰,他全身劇痛難忍,只能口齒不清的說:“快……快跑。”
師樂成見他痛苦的樣子有些難受,他認識的源心師弟,舍不得踩死一只螞蟻,遇見大惡之人也從不會惡語相向,一心想渡天下人。
最終,落得這樣死不瞑目的下場,實在難受。
“師伯。”師樂成按住他施法的手,眼眸垂下,聲音有些發沉,帶著一絲干澀:“算了,讓他走吧。”
他的生機已無,如此重的傷,除了吊著命,讓他痛苦,根本沒有辦法再救活他。
于慈聞言收手,眼底平靜如水,不帶一絲憐憫,看慣了生命逝去。
法術收回的一瞬間,源心只是在水缸里輕微動了兩下,便失去支撐,落入水中了,血染紅了水缸。
這里十幾口缸,裝著被人偷走皮的尸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