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紀委員長整個人隨意的環胸靠在柔軟的座椅上。
少年的眼眸微闔,纖長的睫毛如同黑壓壓的鴉羽,在臉上打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外面車窗上流動的雨水混雜著光影不斷變幻,折射出水波流動的色澤倒映在云雀恭彌的身上,這使他看上去就像是白瓷做的古典雕塑。
確實長得好看,綱吉近乎是帶著一種賞心悅目的口吻贊嘆,他忍不住用食指在玻璃上劃了劃,在觸碰到冰冷的窗面時,玻璃上的人像的眼眸緩緩睜開,面色平靜的好像在和自己對視一般冷淡的開口。
“你在看什么。”
誒,啊,棕發男孩有些慌張的轉過頭,望著眼前的少年,語氣有些溫懦回答:“我在看窗外的天氣……雨似乎小了一點。”
綱吉看向窗外的景色,隨后趕緊詢問道:“那個,學長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這里似乎并不是去往他家的路。感覺也不像是學校或者哪。因為感覺位置越走越偏了。
沢田綱吉看向窗外的時候發現車子剛剛經過了后街那邊的位置。
云雀恭彌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關于沢田綱吉的話。
綱吉默默閉上了嘴。
一直到又過了幾分鐘后,車子緩緩停留下,正對著一處看起來狹小昏暗的巷子口。
巷口里面看起來深而長。周邊沒有什么行人,只是偶爾有一兩輛轎車從這呼嘯而過。
“到了委員長大人。”
綱吉看著旁邊那個只亮了半個的霓虹燈招牌,突然覺得這里有些眼熟,他想起來了,這里是并盛的后園街。和黑耀樂園一樣都是屬于在幾年前隨著新商業街的興起就基本已經成為荒落下來的地帶。沢田綱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云雀來這里干什么,總不可能是跑到這邊來喝酒的吧。
草壁哲矢關掉引擎下車,正準備將手里面的黑色雨傘撐開為其遮雨,黑發少年便已經拉開了車門大步流星的朝著巷子里面走了進去。誒外面還下著雨呢,沢田綱吉見狀,猶豫片刻之后也舉著自己的傘下車跟了過去。
一根煙頭被丟到地上很快被雨水沁濕。
酒氣和煙味在雨水的重力中混雜起來帶上了一種潮濕和污穢的味道。沢田綱吉看著地上匯聚的七八根煙頭,以及耳邊是雨音中刀片劃著磚石墻壁的聲音。
咳嗽聲,低聲咒罵聲音,亂七八糟像是夢話般的囈語。
在這滾燙陰濕的空氣里,男孩還聞到了一種說不清楚的像是植物一般的古怪香氣。
“你就是那個云雀?”
靠在一個實木酒箱的光頭混混看著進入巷子的幾人,把手中的啤酒瓶放下,拿著刀:“你膽子蠻大的,居然還真的敢過來了,不錯不錯,有骨氣。”
“三個人,這就是你帶的人?一個躲在后面的大塊頭,一個小矮子。”
“我還以為會多叫幾個學生仔,膽子倒是夠大啊。”臉上有疤的男人嘬了一口煙,露出一口黃牙,沢田綱吉看見他下顎雙尖牙位置有一塊缺了半顆牙齒。
“小孩子就不要逞一時之快,這樣吧,你要是現在跪下來求老子,舔老子的鞋,我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怎么樣?”
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
沢田綱吉看見有些人笑岔了氣,神經質的開始往喉嚨里面灌水,然后按住一只鼻孔,拿起了一根吸管。
刀疤臉站起身拿著酒朝著云雀恭彌走了過來。
“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想好你要——”
叫聲。
沢田綱吉看見一顆牙齒被擊飛落地。
黑發的風紀委員長甩了甩袖口的拐棍。
“聒噪。”
隨著酒瓶落地破碎的聲音。
混戰開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