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夾在中間,格外的難受。
我受不了了。
“方叔,還沒吃飯的吧,想吃點啥?”
我側頭看到馬路對面有家銅爐火鍋,伸手拉住兩人,跑了過去,硬是摁著兩人坐下。
銅爐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泡,我給老板要了瓶二鍋頭,給方叔倒了滿滿的一杯。
“我說二位,咱憋著也不是事兒啊。”
“劉艷,你不是很思念你師父嗎,這不是見到了嘛,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方叔,劉艷可是你徒弟,幾年沒見了,你就對她沒話說?”
我好心相勸,可兩人跟較上勁兒似的,還是誰也不說話。
我頭大了。
我給自己倒上酒,舉到方叔面前找他碰杯。
“哎!”
方叔終于是開口了,他狠狠的嘆了口氣,端起杯子,也不跟我碰,一口悶了下去。
我默默的把杯子又放下去了。
這一杯二兩酒,還是二鍋頭。
我慫……跟不起。
方叔咬著嘴唇,臉上的皮膚在抽動,他在強壓著自己的情緒。
我給他把酒滿上。
方叔端起來,又是一口悶。
四兩白酒兩口下肚,方叔的臉通紅通紅的。
酒不是什么好東西,傷身。
但有時酒又是好東西,它能讓最沉悶的人,打開話匣子。
“劉艷啊,是師父對不起你。”
我默默的給兩人往銅爐里下肉下菜,同時支起耳朵聽兩人交談。
“師父不是故意舍棄你的,而是師父必須離開。”
劉艷追問。
“為什么!”
“不提也罷。”
方叔拿起筷子,在鍋中夾了兩塊肉,也不沾醬,吹了吹就放進了嘴里。
我聽到他肚子響了,酒在胃中翻滾,沒肉可壓不住。
我見兩人聊開了,心里舒服多了。
劉艷給方叔倒上酒。
“師父,你和掌門,也幾年沒見了吧?”
“是啊,自從離開師門,我就沒回去過了,這輩子,大概不會再見了。”
劉艷追問。
“師父,你和掌門親如兄弟,他為什么要把你逐出師門。”
“你別說是因為你打著茅山的旗號,在山下騙人,掌門他早就知道這些事情,向來睜只眼閉只眼。”
“我去問過掌門,可他不肯說。”
方叔拿起酒杯,我趕緊攔著他。
“方叔,別喝悶酒啊,菜還沒兩口呢,咱爺兩個慢慢喝。”
“好。”
方叔和我碰了杯,各自抿了一小口。
我問。
“方叔,你被趕出師門,和離開劉艷,是一個原因吧?”
方叔點了頭。
“是啊。”
劉艷愣了好久。
“為什么?”
方叔笑了起來,但就是不說。
我敬了方叔一杯酒。
“方叔,你也真是的,就算你隱瞞實情,也用不著一直不去見劉艷啊,劉艷這些年多傷心。”
方叔放下酒杯。
“其實我不去見劉艷,還有別的原因。”
“我不想給她惹上麻煩。”
“大,麻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