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接任德國軍官教導團團長職位以來,了解的漢國本土自然地理,威斯特中將在羨慕的同時,也不禁為德國的未來戰略處境,感到一絲憂慮。
俄羅斯帝國占據黑土區是趕上了好時候,1500年代歐洲小國林立,給了俄羅斯帝國步步壯大的時間,
而南美漢國雖然錯過了崛起的最佳時機,但是幸運的是,南美華人有了一個眼光卓越的領袖,漢國皇帝不僅具備高超的軍事才能、善于將各色人才聚攏到身邊為其所用,并且更難得的是,他仿佛擁有一雙看透未來的眼睛,在每一次涉及南美局勢變動的事件發生前,他總是能夠提前一年乃至數年做好準備,然后在事件爆發的最恰當時間,帶領軍隊做出在事后看來最正確的決斷。
發生于1868年的秘魯起義如此,參加巴拉圭混戰如此,就連后續的阿根廷第一次戰爭、阿根廷第二次戰爭、第一次英漢戰爭同樣是如此。
在南美洲混亂的局勢中亂中取勝,利用巴西、巴拉圭、阿根廷、英國、美國諸國間的戰爭與矛盾,一步步壯大南美漢國的實力。
有的時候,威斯特不由得懷疑,難道李明遠真的是漢國國民口中的太一之子,是他們信奉的太一神降下來,專門拯救南美華人的神人?
如果不是這般,又如何解釋李明遠每次先知般的決斷?
威斯特看不透李明遠次次料敵于前的原因,但是也不愿意把這種原因歸結于神明點化之類的虛妄。
因為在他看來,現在的漢國國民推崇的所謂天命論,與美國白人們驕傲自大的“上帝的寵兒”如出一轍,當然,兩者之間的不同之處便是,美國人繼承了英國留下的殖民遺產,然后恬不知恥的把欺凌、屠殺印第安人,當做自己的功績,而南美漢國的崛起,則只是出于歷史的一個意外,使得南美華人擁有了李明遠這樣一個罕見的領導者,才完成了由漂泊無依的勞工,到南美大國國民的轉變。
和二十一年前,第一次在秘魯地區接觸到華人相比,漢國華人給威斯特的印象已經完全不同,
二十一年前,占領秘魯人礦場的華人勞工們個個面黃肌瘦、身上穿著僅堪遮體的勞工服,頭上留著辮子、眼中帶著對未來局勢的悲觀、恐懼,那時候的威斯特認為,僅僅憑借著這樣一群麻木、身體瘦弱的奴隸(那時候的華工在西方人眼中就是奴隸,),根本不可能在秘魯軍隊的圍剿中活下來,因此,威斯特第一次根本沒用給起義華工見面的機會,只是打發了一個隨船牧師與他們談判,
而之后,南美局勢的變化完全超出了威斯特的預料,那些起義的華工不僅打敗了前來圍剿的秘魯軍隊,而且最后還在南美建立了國家。
二十一年時間過去,第三次踏上南美洲的土地,
感受到南美華人的變化,他的腦海中想起了一個西方神話故事,傳說不死鳥每五百年會
在香木中自焚一次,然后再從死后的灰燼中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