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杉杉看向管家,“你還是堅持自己一直呆在前館六樓的說法嗎?”
管家雙眼中閃過濃郁的糾結。
作為一個圓滑慣了的社會人,在情勢對自己極其不利的時候,管家的本能反應就是要編一套對自己盡可能有利的說辭。
然而,他的智商沒有高到足以令他在如此焦灼的關頭現掰一番挑不出破綻的謊言。
猶豫再三,管家還是點了點頭,垂頭喪氣道:
“我等戚知錦離開以后,就直接上樓去了,然后一直呆在前館六樓。”
管家比了個向上的手勢:
“我先處理掉自己房間里可能暴露身份的東西,然后去翻了張宜的房間……”
他煩躁地抓亂了自己的頭發:
“對,我沒有不在場證明……你們愛信不信吧!”
沒有人答話。
身在劇本殺中,人人都可能是個影帝。
只要稍有些腦子的,都不會被對方看似無辜的自我剖白唬住。
“ok,那么最后輪到我了。”
馮杉杉直接忽略管家,掏出自己的任務卡片,“唰”一下拋到了桌上。
“就像卡片上寫的那樣,我的任務地點在后館地下室,沒有任何人能證明我的行蹤。”
他環視眾人,用緩慢而清晰的語調說道:
“不過,我可以提供一個線索。”
馮杉杉一句話完全吊起了眾人的胃口。
伍洛汀往前探了探身:
“什么線索?你快說啊!”
“我這個人呢,解謎游戲弱得一批,連空當接龍都從來沒通過關。”
馮杉杉笑了笑,說道:
“所以我今晚做任務的時候,連地下室入口的機關都倒騰了很久。那會兒我覺得自己或許實在搞不定那玩意兒,就想能不能回頭找點線索,不知不覺就往回走了一段路。”
有人追問:“你走到哪里去了?”
馮杉杉答:“沒多遠,只是上了樓梯,站在一樓的樓梯間里。”
又有人問:“然后呢?”
“然后啊,我就隔著玻璃感應門往大堂里瞧,正好看到斜對角溫泉浴室的門動了一下,有人閃了進去。”
“什么!”
不止一個人驚叫起來:“那人是誰?”
“不知道。”
馮杉杉搖了搖頭:
“時機很不湊巧,我沒看到那人的臉,只看到他穿著白袍,對——就是我們現在穿的這一身。”
沈蒔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那是幾點鐘?”
馮杉杉答得很干脆:
“我那時候正好看了看表,所以非常肯定,是八點五十八分。”
“還不到九點嗎?”
伍洛汀摸了摸下巴:“那有沒有可能,你看到的就是在浴室做任務的張宜本人呢?”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但仔細一琢磨,我覺得應該不是。”
馮杉杉朝沈蒔一伸手:
“張宜的任務卡片給我瞧瞧。”
沈蒔將張太子爺的任務卡遞給了他。
“看這四句詩,‘浴室煙霧繚繞,寒冬亦如暖春;池水波光蕩漾,不知隱藏多少秘密?低頭細細尋覓,或有意外驚喜。繁星歸于本位,開啟嶄新篇章’。”
馮杉杉大聲把那四行詩給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