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又天真地發問。
梁錚正要答話。
“嘩啦——”
中堂的門被人猛地推開了。
李含章如夢初醒。
梁錚的臉霎時黑沉下來。
“長公主!張家樓的魏掌柜來啦,說是來接他——咦?”
闖進來的元青一臉驚訝:“駙馬也在呀?”
李含章點了點頭。
她咻地自梁錚掌中收回手。
小臉依然通紅。
張虎娘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
對一株小含羞草動了心,真真是神仙難救。
梁錚,你可得加加油、靠自己啊!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啦。”她利落地站起身,“食盒我叫伙計來取便是。”
張虎娘行至門邊,留給梁錚憐憫的一眼,便隨元青離開了中堂。
中堂內只剩李含章與梁錚二人。
一個坐著,一個跪著。
琳瑯滿目的茶點仍在案上擺,新鮮出爐的姜湯滾滾蒸著熱。
沒人說話。
梁錚凝望著李含章。
眼中滿是遺憾。
他倒也并非當真要同李含章抱個娃。
只是,若能止了她的癸水疼,自然是好事一樁。
況且,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摟著香香軟軟的小妻子睡覺,怎么就那么難呢。
卿卿不都說了嗎——這段日子,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再多點苦勞,他當然也不介意啊。
梁錚越想,心中越發不甘。
就差以頭搶地。
他提起一口長氣,想再同李含章說些軟和話。
兩瓣唇才張開。
柔荑就輕輕堵了上來。
梁錚順勢瞧去。
只見羞答答的小孔雀赧著臉,若無其事地垂著眸子。
芝麻似的淚痣仍綴在那兒。
小巧,蕩漾,盈盈的一點,惹人好疼憐。
一只小手鉆出袖來。
瑩白細柔的手指按著他的嘴唇。
“不準講了。”聲音比蚊子還小。
梁錚在心底為自己悲嘆了一聲。
還能說什么呢——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沒答話,只撫過她的掌。
輕輕地捏了一把。
梁錚本想吻她的指尖。
可想起她說過不準,只好作罷。
他還能怎么樣呢?
接著睡地上唄,以后再找機會。
兩條腿的男子那么多。
有的是人在媳婦面前臥薪嘗膽。
-
張虎娘離開后,李含章再度無事可做。
她隨意吃過一些點心后,便返回北堂,斜倚榻上,懶散地捧起一卷書。
目光在字里行間中逡巡。
可她一字未看。
李含章漫不經心。
張虎娘的話依然在她腦袋里回蕩。
——生個娃。
——長公主和駙馬。
不知不覺中,梁錚期盼的目光又在她面前閃爍。
李含章的心頭猛地一燙。
這、這個大笨蛋。
作什么一幅很期待的樣子。
好像、好像他真想和她生個小寶寶似的。
他、他……當真想嗎?
等等,她為什么要在乎這個?
李含章像被蚊蟲蟄著,飛快地丟開手中書,躲進被褥之中。
她就此藏起自己的心事。
卻也忽然陷入了無邊的失落。
對梁錚而言,生孩子是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