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梁錚摟摟抱抱?!
李含章雙唇一抿,眸間又訝又赧。
這臊人的話,將她拽回前夜那溫暖的懷抱之中。
綿綿的情話落在耳畔,有力的心跳叩在指尖。
梁錚的肩好寬、胸膛好闊,身子硬實、滾燙,像堵密不透風的墻,也像燃燒的火。
嗯……
矜貴的小孔雀悄悄紅了臉。
“本宮可沒差遣過。”是他主動的。
“喔——”張虎娘拖長了音,“沒有呀?”
她笑得眼彎如月牙,故作嘆息道:“那可太遺憾了!”
張虎娘搓了搓李含章那白軟的瘦掌,像是在掂量上頭有多少肉:“長公主,您要是主動差遣,駙馬也一定不會不從的。”
蔥似的指頭顫了顫。
李含章眸光爍爍,似乎不太確定。
不是為了駙馬的職責,是為男女之情?
嗯嗯……
照這樣說,之前她沒說,梁錚都親了她手指頭。
那,若她開口,他應當會……
感恩戴德吧!哼哼!
不知不覺間,小孔雀得意到搖頭晃腦。
張虎娘見狀,又無奈又想笑,實在是拿這位笨蛋長公主沒什么辦法。
先前提到生娃,李含章還懵得像只鵪鶉。
現在聊到肌膚之親,她已經藏不住眼角眉梢的喜色。
這小家伙怎么還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呀?
就讓她張虎娘再來推上一把!
“我的好殿下、傻殿下呀。”張虎娘將李含章的手指慢慢捋直,“您想想,若是換個人做了你的駙馬,您樂意差遣他嗎?”
李含章不悅,巴掌大的小臉滿是傲色:“本宮才不換人。”
“他們也配作本宮的駙馬?”
咦,這話不是之前她拿來說梁錚的嗎。
張虎娘撲哧一笑:“所以嘛,這夫妻間的差遣,是你情我愿的事。”
李含章似懂非懂。
張虎娘放緩語調,柔聲地哄著情竇初開的長公主:“駙馬對您鞍前馬后,可我與他相識多年,從不曾見他聽過其他女子的使喚。”
李含章聞言,嘴角微翹,顯然很是受用。
見勢有效,張虎娘乘勝追擊:“長公主,您再想想看——”
“如果駙馬想同您摟摟抱抱、拉拉小手、再親個嘴兒什么的……”
這一番話聽來,李含章難得沒反駁,只將小腦袋越埋越低。
連白潤的耳尖都靜悄悄地鉆出紅暈。
張虎娘眉開眼笑,抬手對著那秀美的霧鬢揉了一把:
“您與駙馬來日方長,往后可有的是機會,能同他提些不一樣的要求。”
-
與張虎娘吃完聊完,李含章將人送至將軍府門口。
二人作別,樓宏明立于她身后,像個笑臉門神。
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將軍府內外的動向。
李含章站在府門前,望著張虎娘晃悠悠離去的背影。
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難言的充實感。
這些年來,李含章已對獨處習以為常。
十歲前,還有周奶娘陪伴她。十歲后,周奶娘出宮,她徹底沒了伴兒,哪怕仆從前呼后擁,實際上也煢煢孑立、形影寥落。
如今與梁錚成了婚,她走入了他的交際圈,與人相處得還挺融洽。
張虎娘與她,應當算是朋友了吧?
這樣的感覺好像還蠻不錯。
李含章心情愉快,神采飛揚,像朵迎風盛開的梨花。
全然沒注意到自己還拎著張家樓的食盒。
她回身往里走,兩旁的長刀衛正要合上府門。
揚鞭趕馬聲自身后傳來。
金碧輝煌的馬車在將軍府外慢慢停下。
一聲呼喚自尚未閉合的門縫中擠入:“玉清!”
李含章笑容凝滯,步伐停頓。
短暫的思考后,她裝沒聽見,繼續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