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錚不吭聲,只揚起嘴角。
他雙臂驟沉,將懷中嬌小的身軀往下一壓。
李含章被他按了下去。
她軟哼一聲,纖白的頸涂上焰似的火色。
寢衣單薄,中衣與中褲像要被他的體溫灼穿。
“剛剛要摸。”他故意逗她似地,“現在又不敢了?”
李含章紅著臉:“不一樣。”
不光是她的心境不一樣,連他也不一樣。
“方、方才還……”還是睡著的。
梁錚又去蹭她的發,像在蠶食她的香:“你哭成那樣,我哪有功夫想別的。”
李含章自知理虧,卻不肯低頭。
她腆著臉,嘴硬道:“那你現在就有功夫想了?”
才說完,勁腰就往上抬了兩下。
李含章猝不及防,被顛得柔身歪斜、輕輕撲往身邊人的胸膛。
她又驚又羞,抬眉對上那雙幽沉的長目。
捉到梁錚一點得逞又惡劣的笑。
“乖卿卿。”他鎖視她,“我不光有功夫想,還有功夫做。”
似是為了應這句話,摟著她的手再度朝下按了按。
熟透的小桃花又被扎進塵壤。
李含章動彈不得,仿佛長在人懷中。
“你、你……”她羞惱。
蔥指打著顫,貓爪似地撓他兩下。
一點兒殺傷力也沒有——如山的胸膛巋然不動。
小孔雀驟然泄了氣。
她自暴自棄似地,將腦袋往梁錚肩頭一歪,嬌怠地靠著。
兩扇紅又覆上眼瞼,零星的嬌淚在眸里閃。
“壞蛋。”她小聲地罵。
怕說得太大聲,待會兒又要被欺負。
反正跑也跑不掉,李含章索性放開些,偷偷往下頭瞟了一眼。
除了她白花花的裙面兒,什么也看不見。
她現在還坐在梁錚的腿上呢。
李含章更加氣餒,悶悶地鼓起腮,小腦袋瓜開始胡思亂想。
《鴛鴦三十六式》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咦,對呀——書里說,這事起來,能用手放下去。
雖然里頭也沒說具體是怎么個放法。
但……是梁錚硌著她!那梁錚就得負責才行!
她來了精神,輝光重回眼眸。
梁錚留意到她的變化,還沒發問,便先聽她開了口。
“駙馬。”小孔雀耀武揚威,“你放一下。”
邊說著,五根纖指撫琴似地亂舞。
弦外之音不言自明。
哼哼,不準說沒法放!
休想糊弄她,她可是明明白白看過書的。
梁錚眉峰一揚。
饒有興致地看向白嫩的小手。
小妻子還知道這個?
嗯,有進步,比以前長本事了。
看來這鴛鴦三十六式的烏龍也沒白鬧。
只可惜,他梁錚是什么人——不是光風霽月的君子,而是熾盛如火的悍將。
她給他一絲甜,他就索求更多。
她松懈一寸口,他就撬開她全部。
“哦。”梁錚低眉,慵懶地同她笑,“好啊。”
李含章聞言,眸色微訝。
她本以為他還得再欺負她一陣兒呢。
沒想到他答應得如此爽快。
還沒等她細想,梁錚又道:“不過……”
他似在忖度:“還挺麻煩。”
麻煩?李含章眨眨眼。為何麻煩?
她一時生出些好奇,半揚起俏麗的面兒去瞧他。
梁錚的神情好像很苦惱。
可以問嗎?嗯……應當可以。
她與梁錚是夫妻了嘛。
李含章輕咳兩聲,若無其事地頂著一張通紅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