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火苗壓過面頰與嘴唇,奪走了欲出的呼吸。
梁錚比在蘆葦地時更踴躍。
揉她的力道更緊實,呼吸也更灼熱。
他像是克制了太久,壓抑的愛火都在此刻宣泄。
李含章被他吻得腦袋暈乎。
她腰身發軟,險些和綿布一同滑到地上。
梁錚橫臂撈她,將人牢牢地按在胸膛前,不容抗拒與逃脫。
“嫌棄你?”聲音像自旱地里來。
悍烈的狼仿佛撕開了寬和的皮肉,冒出內里忍無可忍的兇光。
“我最后悔的,就是沒當著你的面把它吃干凈。”
方才回程至今,梁錚忙著照顧暗自垂淚的小妻子,滿腔火沒處撒。
他平日不嗜葷,難得弄一趟,時間多半不短。
若是手頭有事,自然無暇自行處理。
他在外頭冷靜了半天,多少緩和下來,便想著李含章興許洗得差不多了,好讓他進來收拾屋子、哄一哄嬌滴滴的小孔雀,再摟著她睡個好覺。
何曾想,剛進屋,就看見李含章穿了他的衣裳。
他知道李含章生得嬌小,卻沒想過,她穿上他的衣物會如此勾人。
她那時偏著頭,濃密的發濕漉漉地團著,手指與面頰被映得愈發細膩白嫩。交領松松地搭在那兒,豐盈的雪色半敞,兩條光潔的長腿自下擺伸出來。
臉兒倒是埋著,可羞赧與柔怯渾然藏不住。
看得梁錚熱血直沖腦袋。
在外頭煞費苦心的冷靜轉瞬就作了廢。
更氣的是,他什么都還沒說,李含章就開始掉眼淚。
她比他還委屈,一句又一句往外冒,淚珠子一粒又一粒往下砸。
她還誣賴他!
說他嫌棄、討厭她!
天地良心,他生怕惹得她化了,從來都小心翼翼地捧著。
真要恩愛起來,都是自家小妻子的玩意兒。
他喜歡還來不及,又有什么好嫌棄的?
梁錚像是惱得極了,銜住珍珠般的耳垂,懲戒似地咬了一口。
李含章嗚咽,胡亂揪他的衣襟。
“老子就是對你太好了,才讓你想這些有的沒的。”
一番話說得咬牙切齒,既有躁郁,又有委屈。
“我呆在屋里,誰他娘的去洗你的小衣?”
“你這小孔雀倒好,不說謝謝你夫君我,還倒打人一杷?”
洗、洗小衣?
梁錚是在給她洗臟了的小衣?
李含章迷茫地眨了眨眼。
而、而且……
小、小孔雀又是什么?
她還沒來得及分神思考,梁錚的手掌就落到后下方。
他不輕不重地拍了她一把,又不解氣似地,捏住了回彈的綿軟。
“對你溫和些,你就胡思亂想。”
“對你粗野些,你又嫌我太糙、把你嚇著。”
梁錚心煩意亂,抬動手臂,將身前的小妻子騰空抱起。
李含章心下一驚,四肢不自覺往人身上纏。
她掛在了梁錚的身上——與新婚次日的清晨極其相似。
可不同的是,梁錚的手如今扣在她腰間。
“卿卿,你自己看看。”
梁錚的力道與聲音一樣沉,將她向下按去。
李含章能感覺到。
他就抵在那兒,隔著她的小衣。
“想如何收場?”
懷中的小妻子輕盈又懵懂,像片柔軟而不經事的羽毛。
似是不忍見她闌珊的淚眼,梁錚焦悶地鎖起眉關、別開視線。
“要不是心疼你不經弄,我還不想管這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