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柔嘉和女官都還在這兒呢!
她越想越羞,連忙朝柔嘉瞄去一眼,見對方掩著面,又瞟向女官。
女官早已識時務地低下頭去。
梁錚輕咳一聲,催促于無形,甚至向她低彎脖頸。
似是怕她親不到。
李含章又羞又惱:這時候怎就如此貼心!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
看梁錚這架勢,不吻就是不準。
她橫下心,踮起足尖,往梁錚唇邊湊去,輕而薄地印了一下。
雙唇相接的瞬間,李含章的后首被人扣住。
是梁錚在撫著她。
他將她按入懷中,不準她逃走。
交換的呼吸熾熱又倉促。
梁錚似乎也想她想得極了,罔顧她能否承受,只將愛火向她悉數宣泄。
女官默立在旁,聽那唇齒糾纏的微動,羞得耳后通紅。幸好在余光之中,她瞥見梁錚垂手、比劃了個離開的手勢,便逃似地將柔嘉帶出小花園。
李含章被吻得頭暈目眩。
她松松地攥拳,向梁錚肩頭捶了兩下。
不準再親了。
再親她真要沒勁了。
見她不好再受,梁錚終于放過了她。
李含章通紅著臉,軟得像片紅錦帕,輕飄飄地蓋在梁錚胸膛前。
她身子無力,怕自己摔在地上,忙亂地去抓他的衣襟。
“嘶。”忽然倒吸一口涼氣。
梁錚訝然,隱約覺出不對。
他扶穩臂彎間的李含章,輕輕捉過她小臂,低頭查看。
月色之下,白嫩細膩的手掌刮痕遍布,正向外滲著絲絲血珠——那聲痛呼,應是她方才抓他衣物時,不小心剮到傷口所致。
梁錚沉默片刻。
李含章莫名有些心虛,不敢看他。
她蜷指,想將掌心遮蓋起來。
可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腿彎一緊、身軀驟然失重。
梁錚將她打橫抱起,向著附近的火光走去。
“先找個地方。”
他皺眉,口吻滿是自責與心疼。
“為你處理傷勢。”
-
梁錚與李含章被途中偶遇的女官引進配殿。
這配殿距離小花園最近,是供內侍籌備宮宴用的,因為如今家宴正行,幾乎無人出入。只是陳設相對簡單,怕宮人偷懶,連座椅也不設。
梁錚環顧四周,沒找到合適的地方,索性讓李含章坐在桌上。
女官本要喚太醫,卻被李含章制止,只好為二人送來溫水與綿帕,便徐徐合上門扉、退出殿外。
李含章始終低垂腦袋。
哪怕喊住女官時也沒有抬頭。
小孔雀悶聲不響,連指尖都透著微紅。
她是被梁錚一路抱入殿內的。
真是……羞死人了!
雖然來時沒遇見太多人,但宮人們的嘴有多碎,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怕是不到明日,整個燕宮就會瘋傳,玉清長公主與鎮北將軍落跑家宴,在小花園里醬釀時受了傷,跑到配殿里來處理傷口。
這都算好的。
還有可能傳得更夸張。
李含章不欲再往后細想。
腦袋里卻不受控制地浮想聯翩。
小孔雀的臉越來越燙。再紅下去,就要熟了。
梁錚讀懂了李含章的心思,只輕輕一笑,并未點破。
他可是巴不得和小孔雀傳出什么逸聞。
越香艷越好,最好能讓人臉紅心跳、終生不忘。
得叫旁人都記住,他梁錚才是李含章的駙馬,誰也別想來惦記或冒犯她。
梁錚擰干濡濕后的綿帕,牽起李含章的手。
他埋首,一壁為她輕柔地拭掌,一壁開口道:“怎么傷的?”
李含章的思緒被打斷了。
她回過神,正要答梁錚的話,又想到什么,便將尚未出口的字吞了回去。
這是她在追著梁錚跑時弄傷的。
因她看見他獨自走入花園,身影落拓而寂寞。
她微咬下唇,默了片刻。
才道:“看不見路,在樹上蹭了一下。”
言罷,她揚眸,望向面前的男人——目光小心翼翼,帶著詢問。
平南王與他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