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反而叫他占了上風!
李含章清了清嗓,漂亮的臉蛋又端莊起來。
“梁錚,你聽好了。”
她繃著神情,臉頰泛紅,煞有介事道。
“本宮想了個罰你的法子!”
梁錚聞言,眉頭上挑。
小孔雀為何突然要罰他?
他自詡這陣子的表現還算不錯。
未及梁錚發問,先聽面前衣物徐徐窸窣。
絹絲細膩,在纖瘦的足踝邊堆攏,火色漫過其上,銀紋流光四溢。
纖長的頸裹著柔軟的絹段。
珍珠因蠶絲相纏,柔順地向下貼合。
稍稍一動,哪怕僅是微風,也不見薄紗輕晃。
唯有珍珠敲響,如擂鼓金玉。
李含章就站在梁錚面前,抱緊雙臂,挺直脊背。
身影嬌小纖薄,也尤其勻稱曼妙。
她生得白皙,不單與珍珠極其相襯,還像是含珠的貝殼,將俏媚銜在眼角眉梢。
連發絲都像是在隱隱透著微光。
李含章頰邊的赧色比盛開的丹花更加爛漫。
她側著頸,偏過半邊腦袋,將閃爍的雙眸投向梁錚。
“本宮好看嗎?”
梁錚目光暗沉:這還用問嗎?
可他答不出話,喉頭燙得發不出半點聲音。
李含章視線向下一掠,又飛快揚起,裝作若無其事。
她注意到了梁錚的變化。
小孔雀得意洋洋,梨渦盈盈而彎。
梁錚的反應正中她的下懷。
對不聽話的狼,就不該讓他叼著肉。
“駙馬不答話。”
她揚起下頜,獨屬于金枝的嬌矜顯露無余。
“是本宮不夠好看嗎?”
梁錚暗自嘖了一聲。
他已經摸出了她的算盤,嘆她竟想出如此毒辣的招數。
看來真是把小孔雀給帶壞了。
學得還挺快,不知他是幸還是不幸。
李含章松臂,將手背在身后,又微微抬起足跟、很快回落在地。
隨著她的動作,珍珠串線搖晃碰撞。
“這樣呢?”她歪了歪頭。
“駙馬,本宮有變得更好看些嗎?”
聽出她話語中的挑釁,梁錚緊緊鎖視著她,視線異常沸熱。
李含章越發志得意滿。
她旋過身,悠哉哉地背對梁錚,朝向那被紅布遮掩的物件,以小手輕輕揭開布匹——竟是一面拋過光的高大立鏡。
這是她特意相中的小間:名為“隔岸觀火”,其中有榻有案也有鏡。
畢竟,她也很好奇自己的模樣。
此刻當真看見鏡中的倒影,李含章依然羞得面頰一灼。
混賬,這是常人能想得到的嗎?
得虧她聰明,要不然準得中這壞家伙的套。
不過……雖然害臊,但這珠子的材質確實不錯。
李含章站在鏡前,認真又靦腆地打量起自己,甚至轉了幾圈、將著身的樣子里外瞧過。
也不知花了梁錚多少銀兩。
小孔雀心情正好,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
應當不便宜,他有這么多錢嗎?
還沒想出什么,木椅先擠出“吱呀”一聲細響。
強硬的力道自后方推來。
李含章反應不及,猝然被壓上鏡面。
“嗚!”她凍得肩顫。
梁錚的氣息就在耳后:“好玩嗎?”
他不知是何時掙開了麻繩,俯首向她,在頸側吻過一下。
李含章頓時身骨發麻。
按在鏡上的手也微微發著顫。
無需回頭,她就能感受到身后那道明烈的逼視。
方才還沾沾自喜的小孔雀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
“乖卿卿,耍人耍得高不高興?”
梁錚嗓音低啞,沉沉的笑被納在話梢。
“是不是也該換我玩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