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的人很多,鬧哄哄的。沈醉容與傅郁之推推搡搡的,也沒有太引起旁人的注意。
“容兒小容兒小夫人”
見沈醉容還不搭理自己,傅郁之厚著臉皮的蹭了過去,這些稱呼聽得沈醉容臉燥紅起來,想也沒想的就伸出手去捂他的嘴。
“傅郁之你別叫了”
沈醉容壓低聲音警告著,突然傅郁之努了努嘴,沈醉容感受到手心中微涼的觸感,忙又撒開了手。
“好。”
傅郁之露出一抹得逞后的笑容,看得沈醉容很是郁悶。
怎么今晚上的傅郁之跟變了個人似的,幼稚鬼。
沈醉容這樣想著,可腦子里卻還是不可自控的想起方才傅郁之輕輕在她耳邊叫小容兒的樣子。
朱唇被貝齒輕輕的咬起,沈醉容自己跟自己賭氣,傅郁之這人有病吧
“咳,小容兒,這個河燈怎么放的,你教教我吧。”
傅郁之似乎是像打開了什么開關一樣,發現這樣逗沈醉容別有一番風味后,又繼續得寸進尺。
“別這么叫我。”
沈醉容懊惱著,就算是在昏暗的條件下,還是可以看出來她臉紅的厲害。
傅郁之緊抿住唇憋笑,見實在是將人弄得不好意思了,這才開口妥協道:“咳咳,好了,不跟你鬧了。”
沈醉容輕哼了一聲,瞪了傅郁之一眼,見人還是笑著,但沒有方才那般作弄的意思了,這才開口向他說著怎么撐開河燈。
看到傅郁之修長的手指就要用力撐開竹節時,沈醉容丟下手中撐到一半的河燈,忙開口制止道:“等一下你慢一點”
說著捏住傅郁之的手指慢慢的引導人撐開那節竹節,傅郁之在沈醉容的手覆上來的時候縮了縮,似乎是有些不習慣,但是最后還是沒有掙開,任由沈醉容就這樣捏著他的手指將一個河燈完整的撐好。
“好了,你先等我一下,我也馬上撐好了。”
傅郁之看著沈醉容低垂著黑長的眼睫,目光認真的落在手中的燈上,突然聽到了自己胸腔中傳來的心跳聲。
“怦怦”
第一次遇到沈醉容,只不過是覺得這人很有意思,跟別人對他也不一樣。
高處不勝寒。
身居高位的傅郁之就算是權勢滔天,身邊也很少有人跟他親近,更何況由于朝中的流言,更讓人對他避之不及。就連身邊的屬下,大多時候對他的態度也是小心翼翼的端著,索性他自己也習慣了,就當作在旁人眼里是一副孤傲清高的樣子。
因此當看到從天而降的沈醉容摔在床上還對他露出一副彎彎笑眼,傅郁之才恍然去夢醒一般。
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旁人對他真心實意的笑過了
就連沈醉容在得知了他的身份后,也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恐懼或討好。而是在他面前也展示出了自己的真性情,一瞬間傅郁之都不知道是她膽子大還是什么。
其實這門親事原本也可以用另一個計劃來代替,可是從見到沈醉容的那一刻時,傅郁之方才感受到了世間真實的冷暖,周圍圍著的也不再是虛偽的作派。
那時心里一個想法就像個小芽一般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