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法律顧問的尼諾自然喜聞樂見,和市場部門總監的關系也迅速升溫,隨之被透露了一個大消息。
“老板挖了一大批斯塔克原本的員工,要成立一個新部門,”那人壓低了嗓門,“裝甲,老板想要仿造斯塔克的裝甲。”
“別說仿造,”尼諾也壓低了嗓門,跟著一個神經病老板最大的壞處,就是你不知道會有什么事能刺激到他,“漢默先生肯定不樂意聽到這個詞。”
市場部的總監摸了摸自己已經后退的發際線,兩人在茶水間里愁眉苦臉,不知道是該說漢默搞了這么多年軍火還不忘初心,還是該擔心哪一天公司大樓里又傳來漢默歇斯底里的怒吼。
“不行就走吧。”同事說道,說到底這樣的工作環境沒人愿意長久呆下去,如果不是看在工資的面子上,大部分人看見漢默都不會有好臉色。眼看著漢默和斯塔克之間的距離如同哥譚的犯罪率一樣穩定,發火次數直線上升,這位有斯拉夫血統的同事很擔心哪天自己忍不住拿起咖啡杯來給老板當場開瓢。
同事看著尼諾端著咖啡杯久久不動,盯著方糖面色凝重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不由擔心地拍了拍尼諾的肩膀。
“在擔心什么”
“嗯,我很懷疑按照這個進度下去會收到斯塔克企業法務部的律師函,”尼諾稍微解釋了一下,“畢竟現在戰衣的技術斯塔克還沒公開,更關鍵的還有反應爐的構造,仿造這個一定會被斯塔克養著的律師團拜訪吧”
同事黑了臉,光是想想這個未來就覺得麻煩了。
而尼諾端著咖啡杯的手都不禁微微顫抖,皺緊了眉頭,心想當時和漢默簽的那份顧問協議還是草率了,沒有預料到這種程度的麻煩。
得加錢啊,他咕咚一聲喝完咖啡,決定最遲這周就要去和漢默談談。
而比加薪來的更快的是新同事的入職。
老板為了這位空降公司的新同事辦了一個小型的歡迎會。
新同事叫伊凡,看著像是和市場部總監一樣都有斯拉夫血統,高個子微微禿頂,操著帶口音的英語,在歡迎會上沉默寡言,唯獨和老板在給斯塔克添堵這一方面上達成了一致。
“我們將會給斯塔克帶來終結”漢默舉起裝滿香檳的杯子,在場除了伊凡以外的同事都沉默了一下,然后露出標準的假笑,跟著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尼諾非常不喜歡伊凡。
如果說來紐約之前的人生有教會他什么的話,那就是離這種人越遠,自己的生活越安穩。但打工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歡迎會結束后,漢默唯獨叫住了尼諾。其他同事紛紛對他露出了同情的眼神,然后毫不猶豫地溜走下班。
漢默帶著尼諾走向一條長長地走道,走道的盡頭是一個需要驗證指紋瞳孔和聲音的三重密碼鎖的合金門,新來的同事穩步跟在他們后面,極具壓迫感地身高顯得尼諾可憐又無助,這個氛圍實在太像下一秒就要殺人滅口的電影場景,以至于尼諾緊張地吞了口唾沫。
寂靜地走廊里這個聲音被放大在其他兩人耳邊。
兩人都笑了,尼諾也跟著干巴巴笑了兩聲,下一秒漢默開口問他“你是哥譚人”
尼諾笑容消失了一秒,但很快又恢復了“我出生在哥譚,先生,然后就在紐約讀大學,我很久都沒有回去過了,”他聳聳肩,“畢竟紐約有更多的工作機會和更少的槍擊事件,更適合我這種普通人。”
他撒了一半的謊,尼諾的確是很久沒回過哥譚了,但絕不是因為工作機會和槍擊事件。作為美國數得上的大城市,哥譚對本地人總是比對外地人更加友好,槍擊事件對尼諾這種本地人來說和紐約對于上班堵車的態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