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真的很離譜。
雖然同樣作為義務警員的馬特沒法對這個城市多做評判,畢竟地獄廚房也稱不上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但地獄廚房里也沒有打扮成貓咪的名媛小偷,穿成蝙蝠的都市傳說,當然還有十二三歲就拿槍混幫派的小孩。
眼看著剛剛瑟縮在墻角的小孩逼退了成年人,作為旁觀者的他們未能幸免地也被波及了進去。
“滾開。”小孩的槍口對準了他和尼諾。
馬特皺起眉,下意識上前一步把尼諾畫進了他的保護區。
“聽著,孩子,”他試圖勸道,“把槍放下。”
尼諾被他護在身后,馬特覺出這人側著身探頭觀察了一下,然后扯了扯他的衣擺。
“你不會想開槍的,小鬼。”尼諾用一副非常篤定的口吻說道。
“你他媽可以試試。”槍口依然堅定地指向他們的方向。
“我們是萊斯利湯普金斯的病人,”尼諾握住了馬特捏緊盲杖的手,將馬特拉到一邊,他輕松自在地站在這個破敗的小巷里,“放下槍,孩子,如果萊斯利發現我倆死在她門口,我敢保證你以后再也無法享受到免費醫療了。”
馬特挑起眉頭,他驚訝地發現尼諾只用兩句話的功夫就讓小孩遲疑了。
“沒有警察,也沒有蝙蝠俠,”尼諾沖小孩舉起雙手,“我保證。”
那個孩子放下了槍,他沖尼諾抬了抬下巴,“所以,你是犯罪巷的人。”
“我曾經在這住過。”尼諾承認。
小孩打量著馬特和尼諾身上的西裝,馬特的尚且不論,尼諾身上的那身即使已經沾上了灰塵和血跡,依然能看出價格不菲,小孩語氣里帶著一點羨慕,“那你最好動作迅速點,你在這兒簡直像只肥羊。”
尼諾哈哈一笑,不在意地領著馬特繼續向前走去。他輕車熟路地帶著馬特拐進小巷然后上樓,走進一家不大的診所。
診所里的人不算很多,但地方實在不大,尼諾眼疾手快替馬特搶到了一張椅子。
“等等我,”他說,“我一會就好。”
馬特被他丟在那張椅子上,周邊都是來來往往的人。他能聞到有人身上帶著血跡,也能聽見有人腰間還別著槍,似乎來這家診所的病人都不是什么遵紀守法的良民,但奇怪的是沒有人在這里鬧事,似乎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遵守一些不成文的規定。
這不對勁。
馬特想,尼諾到底為什么會這么熟悉這兒
尼諾在紐約時從不提及他在哥譚的過去,哪怕是從前在尼爾森默多克事務所那段時間里和他們一起泡酒吧的時候。他們只清楚尼諾來自哥譚,在紐約讀了大學,沒有父親,隨母親一起生活。
可馬特用他的律師生涯發誓,他見過很多來自犯罪巷這兒地方的人,地獄廚房同樣盛產貧窮和犯罪,這并不是哥譚的特產。
尼諾不像是來自這里的人。
馬特剛剛認識尼諾時,尼諾還有過一段時間的經濟困難時期,可即使在他每個月律師費還完貸款所剩無幾的時候,尼諾寧愿每天餓著肚子來律所蹭飯,也會擠出剩下的錢去定制西裝,仿佛在他的世界觀里就沒有成衣這個選項一樣。
而馬特現在坐在這個亂哄哄的醫院里,尼諾在這簡直如魚得水,他知道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哪些人是能打交道的,不出一會他就提著兩個塑料袋回到了馬特身邊。
“醫生說怎么樣”馬特問道。
“輕度腦震蕩,肋骨沒有骨折,問題不大。”尼諾伸出胳膊示意馬特扶住他,即使馬特并不需要,他還是接受了尼諾這份好意。
他們走到門口時,尼諾突然停下了腳步,“喂,這邊。”他沖角落叫道。
馬特發現那是剛剛沖他們舉槍的那個小孩。
“嘖,”小孩別別扭扭地走過來,帶著點心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