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關“來,我在鏡子前面。”
這句話等于在說,我發現你干的好事了。
樓冬藏走過來,站在他身邊,輕輕搭住他手腕,問“這能也算進去么。”
賀關聽樂了。
樓冬藏在問
接吻和擁抱都算進去了,吻痕也能算到每天的日常里嗎
賀關想也沒想“不能。”
樓冬藏“為什么”
樓冬藏稍微前探,下巴放在賀關肩窩,從后面抱住了他,像個等主人說話的大型動物。
賀關把扣子扣回去,絮絮叨叨“這怎么算要是算,咬哪是不是也得規定周一到周五要見人,不能咬脖子,周六周日在家,能咬脖子我還沒問你呢,昨天規定的有這項嗎干什么半夜鬧我”
樓冬藏安靜兩秒,蹭著他耳后的頭發,和他撒嬌“你也沒醒,沒鬧到你。”
賀關拿起牙膏管,擠兩個人的牙膏“所以一開始建議這個干什么,現在就不用被我問得說不出話了。”
樓冬藏沉吟一會兒,笑了“那早上起來你紅的就不止耳朵了。”
他抓著賀關拿牙刷的手,往上。
隔著光滑的睡衣布料,樓冬藏握住他的手指,在他胸前心臟位置,輕輕劃了一個圈。
“這的也不止兩個。”
賀關被他摸得心臟亂顫,想躲開他“我怎么覺得你談戀愛之前還是個人,談戀愛之后怎么這么狗。”
樓冬藏將他桎梏得更緊,并不讓他離開,笑著親他耳朵“做人追得到你嗎追得到就做人。”
這是承認了。
賀關耳朵敏感,只想躲他,也不管回答什么問題。
他捂住耳朵,借手掌隔開樓冬藏的臉,把擠好牙膏的牙刷塞進他手里,聲音稍微嚴肅“刷你的牙。”
并沒有什么震懾力。
只是再逗下去他的麻雀就要跑了,樓冬藏這才戀戀不舍,乖乖松開他。
等刷完牙,賀關想放下牙刷去洗臉。
他本來以為旁邊的人也會洗臉,沒想到那人把牙杯一放,按著洗手臺過來一步,再度把他們的距離拉近。
剛刷過牙,樓冬藏一口薄荷味,說話時氣息都涼絲絲的。
他摸了摸賀關的臉,問他“想親,能親了嗎說好的。刷過牙了。”
可他聲音雖然急迫,摸他的力度卻異常溫和。
五指指腹都按在賀關臉側,沒有任何暗示意味,只是想和賀關貼近,等賀關說一個
“可以”。
或者“好”。
樓冬藏總是能
總是能溫柔得讓賀關心跳如擂鼓。
他從一開始賀關答應和他試試之后就是這樣,不管是引誘,還是勾纏,都聲調緩和,正中賀關下懷。
他知道賀關喜歡這樣。
唯一露出馬腳的地方是樓冬藏在他們親近時,表現出超出平時數倍的強硬和堅決。
比如賀關喘不上氣,想推他,只會被他扣住手親得更狠。
比如賀關鼻息混亂、胸膛發抖,會讓樓冬藏更興奮,更控制不住自己。
每每和樓冬藏接吻,賀關都像經歷一場搏斗。
這也是為什么賀關對此略有抗拒。
作為男性的防御本能告訴他,樓冬藏沒有表面上這么人畜無害。
但他的情感卻又勸說他
你看,他那么溫柔,那么乖順,又那么依賴你,應該不會有詐。
就這樣一步步來回拉扯,感情逐漸占了上風,讓賀關毫無掙扎,主動落入他的陷阱。
今天也是這樣。
樓冬藏冷水漱過口,舌頭都是涼的這樣,更像某種隨溫度變化的變溫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