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關被他掰開,第一反應是去抓他的衣服。
樓冬藏今天穿了一件棉質t恤,只走出兩步便被賀關拽住,但硬生生繼續往前走。
賀關甚至沒料到這件衣服會壞。
他滿手是水,其實已經抓不住了,但聽到清晰的布帛撕裂的聲響。
賀關一抬頭,看到撕爛衣服的樓冬藏睜開了眼。
他和賀關對上眼神,緊跟著閉上,示意自己已經沒事,和他揮了揮手,依然要走。
賀關愣了愣,手下沒松勁。
樓冬藏借力后退一步。
這件t恤在兩人的撕扯下分開。
樓冬藏目的達到,松開手,光著上半身,頭也不回地走進大雨里。
賀關沒有去追。
他舉著傘,看向手里爛成兩半、垂成一團的衣服。
t恤衣領上,血跡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對應到人體位置,大概在肩頸處。
賀關深吸一口氣。
并不是大面積的傷口,只是幾厘米范圍內小面積滲血,所以那一點紅尤其刺眼。
是新傷。
更像是被切開一塊皮膚,皮下注射了什么東西。
剛才賀關摸到他手時,樓冬藏在他手里敲下演戲兩個字的盲文數字,賀關反應了幾秒,輕微疑惑,但很快入戲。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要演這么一場,作出賀關被他拋棄了的樣子。
賀關抹掉臉上的眼淚,嘆了口氣。
擔心是肯定擔心,剛才那場戲樓冬藏可不是完全清醒。
他明顯今天真的碰見了誰,而且不能說給自己聽,只能點到為止,中間也真的陷入混亂,但好歹最后成功清醒了。
賀關在他說抱的時候就清醒了。
演戲還不忘拿做愛來要挾他,嗎的,這是成年人能干出來的事
賀關越想牙根越癢。
不過這樣也好,半真半假的戲碼才最讓人混淆。
樓冬藏難得有這么強烈的目的性,賀關倒是沒想攔,就是怕他病加重
不過看他今天這樣,應該也重不到哪去。
都看見了,就不瞎操心了。
賀關打開衣服,找來找去,最終在t恤胸前的口袋里找到幾片花瓣,說“我真服了,這算什么生日禮物啊。就這么幾片,寒磣還是你樓冬藏寒磣”
那是落日玫瑰的花瓣。
芍藥,從古至今有名的情花。
他一邊嘴上這么嫌棄著,一邊拿起一片嚼了嚼,就這么舉著傘,一個人漫步在大雨里,原路回家。
賀關到樓下時,已經把那幾片花葉子嚼完都咽了,吃起來一股苦味兒,混合著雨水的腥澀。
難吃的要死。
雨勢漸小,陣雨在他走進樓里時停下,外面清新得像個新世界。
賀關剛好碰見有人在一樓等電梯。
他對上對方看過來的視線,禮貌地點了一下頭,主動緩解尷尬“出去找我寵物去了,半天沒找著,比較狼狽,剛剛外面雨太大了。”
那人遞過來一包紙“要紙巾嗎是什么寵物這么調皮”
賀關笑了笑,沒有拒絕她的好意,接過來說“一條寵物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