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配合地啊了一聲,問“這雨天是不是找不到了”
賀關像個不負責任的主人一樣,擦干臉上的雨水,說“沒事,餓幾天就自己回來了,不打緊。”
女人“放它出去會咬人嗎有毒嗎”
賀關撲哧笑了,想了想才安慰說“不會,沒毒。牙才剛長齊,要是誰家貓看到可能抓著就吃了,它的命吧,誰讓它從我這跑了呢。”
女人點了點頭,又說“我之前看過一個新聞,說有條蟒蛇被吞到野豬肚子里,把野豬的胃咬了個洞,鉆出來一直往外吃,直到后來野豬死的時候人去把它剖開,一條大蟒從豬肚子里竄出來,比被吞進去之前還要肥”
賀關“嗬,還有這事兒呢這么嚇人”
女人“嗯嗯,不過也可能是我記混了,我都想不起來哪看的了電梯到了,我先走了。”
賀關“好,謝謝您的紙,再見。”
賀關和她聊過天,明顯很高興,打開自己家門,在玄關把衣服脫掉,扔進臟衣簍。
至于那條爛掉的t恤
賀關把它扔進垃圾桶,一眼也沒多看。
他洗完澡換好衣服,想了半天今天要不要自己出去搓一頓。
叫誰呢
樓冬藏借著雨的掩蓋往前走,他看不見,只知道機械地往前邁步,直到經過等在巷口另一邊的前后兩臺黑車,也依然沒停下。
他足足走出三米遠,后車才有三個人撐傘下車。
兩個保鏢模樣的人舉著傘,剩下一人拿著一條厚毛毯,把樓冬藏整個包裹住。
樓冬藏僵硬地用力,依然想向前走。
他被外力阻撓,想掙脫,卻被人拿毛毯更緊地絞住。
他和這人角力了半分鐘,發現走不出去,主動卸了力。
舉著傘的兩位保鏢接到指示,抓著他,把他粗暴地按進前車。
樓冬藏被按進前車角落,期間沒有半點掙扎,維持著被毛毯包裹的姿勢,靠著椅背,身體緊繃。
給他裹毛毯的那個人跟進來,坐在他旁邊,摘下眼鏡。
燕逢卿抽出座椅靠背里的眼鏡布擦拭,笑說“還在犯病呢,夫人,您別害怕,據我們所知這樣的狀態還要持續至少十分鐘。”
副駕駛的老年人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說“知道,還是小時候那副鬼樣子。”
燕逢卿主動搭話道“真不知道賀關平時是怎么和他一起住的,簡直是個奇跡。”
老年人的語氣立刻變得嘲諷“那又怎么樣,現在不還是從他那跑走了嗎一腔真心喂了狗,早說他們老樓家的人都是白眼狼。賀關那個蠢貨,真不知道之前我怎么教的他”
燕逢卿面上帶笑,聽她罵了兩分鐘賀關,接道“夫人,他好像醒了”
老年人立刻收聲。
她緊抿起唇,謹慎地看向后座,問“醒了”
燕逢卿“啊,好像沒有應該是我看錯了只是動了一下。”
老年人閉上眼,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燕逢卿“那當然,您放心,我剛才看過了。”
他把仍在自閉狀態的人拉過來,一點怕樓冬藏的意味都沒有,抓著瘦弱的人的脖子,把他擰向一邊,說“您看。”
樓冬藏毫無掙扎。
老年人依言看來。
燕逢卿掰開男人后頸那塊混亂的傷口,把里面的血肉扒得更開,露出粉紅的血肉,笑道“這可是我們的最新產品,納米級的傳感器和錄音定位設備,已經打進皮下,下雨也沖不掉,傷口幾天就能愈合。我想它能換到您足夠的耐心,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今天在百貨里他就跑了,我們也定位不到,不是嗎。”
老年人匆匆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譏諷道“不錯,做不出來她,做出來一個傳感器倒是很快。”
燕逢卿維持著完美的笑容,沒有對她的話有半點反應,擦掉指尖上沾染的血痕。
被當作破敗玩偶一般甩開的男人自始至終沒有反應。
像以前無數個發病完的休息期,木訥空洞,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