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眨著睫毛,半遮住眸子里因為發燒而顯得格外清亮的水光。
“你快點。”
盛放只是看他這樣就要心疼壞了,摸一下他燒得紅撲撲的臉頰,起身走開。
楚季南看他打開柜子忙碌的背影,擔心地問:“放哥,周夏又生病了?”
“啊?”蕭北也摘掉耳機:“不是吧,這感冒剛好沒兩天,咱們的小公主是怎么回事啊,這多病多痛的,要不改天去廟里拜拜吧。”
盛放找到他特意為周夏備在宿舍的醫藥箱,在里面翻退燒藥和退燒貼。
聽到后面兩個室友擔心的詢問,只是簡略回答:“發燒了,可能是下午吹了會風,沒事。”
盛放找到藥,又倒了杯溫水,走到周夏床前扶他起來吃藥。
周夏一聞到藥味就皺起眉頭,小臉苦巴巴:“好苦啊,不吃好不好。”
盛放虎著臉:“不吃燒退不掉,乖。”
周夏垂死掙扎:“可是好苦……”
盛放知道他不是嬌氣的性子,就是單純怕吃藥,但他天生身體就弱,三天兩頭的頭痛發熱,再怕這藥也得吃。
伸手在他額頭上探探,變戲法一樣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吃完獎勵你一顆大白兔。”
周夏盯著那只蠢萌的短腿肥兔子,撇著嘴:“你還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不是小孩,那就只吃藥不給糖了。”
“哎……”眼見著他要把糖收回去,周夏忙握住他的手腕:“沒天理了,吃這么苦的藥連顆糖也不給,你還能不能對我再壞點。”
盛放的手腕感受到他掌心灼熱的溫度,忍著心疼,把手里的藥送到他嘴邊:“夏夏乖。”
周夏聽著他突然沉下來的嗓音,垂下來的睫毛顫了顫,張嘴湊到他手邊。
吃完藥,嘴里含著大白兔,周夏覺得此時此就是他的賢者時間,滿意閉眼躺下。
盛放拿著剩下的半杯水:“不苦了記得起來刷牙。”
周夏嫌他破壞氣氛,哼哼著別過頭。
宿舍里另外兩個人全程目睹了這一幕,雖然也早該見怪不怪了,可每看一次就還是忍不住會對盛放這個男人老媽子一樣體貼細致的程度而感到震驚一次。
與平日里他們眼中那個向來粗枝大葉,不拘小節的放哥簡直判若兩人。
其實別說是跟他朝夕相處的室友了,只要是略微了解盛放的人應該都知道,這個男人為數不的溫柔和耐心全都給了一個人。
他的小竹馬周夏。
周夏可能是燒得太久不舒服,又撐著酸軟的腿腳爬起來去刷了一次牙,把他僅剩的那點藍條也全給耗沒了。
沒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盛放又給他貼了退燒貼,坐在床邊盯著他的睡顏看了許久,才起身去忙自己的事。
他一起來,另外兩個正在打游戲的人就不敢造次了,默默下了線,不敢再發出太大的聲響。
即使如此他們的盛大帥哥卻還是不滿意,單手抄著睡褲口袋,云淡風輕地沖著他們笑。
明明是帥得人神共憤的一張臉,這樣盯著人笑的時候,怎么就讓人覺得這么瘆得慌呢。
楚季南率先受不住,直接舉手投降,小聲吶喊:“別看了,別看了放哥,我還有作業沒寫,你容我寫完最后幾題作業,寫完再關燈,或者我開自己的小臺燈,絕對不不打擾咱們的病美人睡覺,成不?”
盛放沒有說話,笑容卻更和善了。
只把楚季南笑得后背發毛,再不敢多說,含淚起身去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