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目光清亮,如同融了春日夜晚的銀河,堅定地對孟回說,“我不會丟下你的”
事已至此,看來不出手不行了,孟回把她拉到后面,擺出進攻姿態“別浪費時間,一起上吧。”
蒲信南也緊握住從垃圾桶里撿來的木棍,牙關緊咬,頸間青筋畢露。
空氣里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就在這時,兩束車燈直直地照過來,躲在草叢里野合的貓哀怨炸毛跑遠,孟回瞇眼適應光亮,一部黑色保時捷停在了不遠處,燈光熄滅,車門打開,幾日不見的男人出現在她視野中。
他穿著極為正式的西裝,打了領帶,黑色皮鞋锃亮,纖塵不染,像是準備去參加晚宴,又或者剛從宴會中脫身,他在夜色里不疾不徐,目標明確地朝她走來,周身的凜冽氣場無所遁形。
中辣椒水躺地上的壯混混,拼命抹淚,艱難看清了保時捷的車牌號,霏h0909,頓時面色大變,慌里慌張地喊道“老大,他、他好像是沈”
混混頭子黃毛沒好氣地將人踢到一邊,啐了口唾沫“沒用的狗東西。”
他拳風直指孟回,誰知還沒命中就被她身側的男人鉗住了手腕,對方看似沒用什么力氣,偏偏掙脫不掉,黃毛錯愕地對上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睛,寒意霎時從尾椎骨躥遍全身,仍嘴硬道“在我的地盤上,警告你別多管閑”
沈寂不以為意地輕松把他往前一拉,再向后推,只聽得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響起,緊接著黃毛發出一記痛呼,踉蹌著跌落地面,驚恐地單手撐地,往后躲閃,咬牙切齒“給我上”
路燈光昏黃,亂影橫斜,男人的側臉有些模糊,他慢條斯理地摘掉腕間的暗綠色手表,隨手遞給孟回,眼神示意她退到自己身后。
孟回帶蒲嘉念退到安全范圍,小混混們劍拔弩張地一擁而上,將他圍在中間。
男人身形看似勻停,實則暗藏力量,明顯也是練家子,拳鋒如刃,出手都出在點上,打人不見血,卻讓人再無招架之力。
這無疑是一場全方位,單方面的碾壓。
很快,混混們整整齊齊躺了一地。
蒲家兄妹看得目瞪口呆,孟回也捧著手表望著他出神,她見識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暴力美學,什么是穿最貴的手工定制正裝,打最游刃有余的架,以及什么是所謂的優雅西裝暴徒。
從小到大,因為她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男生不在少數,可沒有人,親自為她打過架。
從來沒有。
原來她也可以是被保護著的。
男人漂亮利落地干完架,眉眼間戾色盡收,轉瞬又恢復了慣有的清矜淡漠模樣,西裝挺括,長腿筆直,他沒看在場其他人,徑直走近她。
兩人視線撞上,孟回眸光閃動,感覺到似乎有根羽毛在心尖上輕撓,微微地酥麻著。
“謝謝。”她把手表還給他。
沈寂接過,重新戴上,淡淡睨著她,但也沒問什么。
孟回發現趕來的警察,下意識拉住他襯衫袖口“沈先生,我不能去派出所做筆錄。”
不知為什么,她對他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信賴。
“你先去車上坐著,”沈寂看著她按在袖口蔥段似的手指,又靜了一瞬,沉吟道,“其他交給我。”
孟回點點頭,剛坐上副駕,警察就到了。
最后,這場鬧劇以受害者蒲嘉念蒲信南去做筆錄,惹事生非的混混們被拘留告終,而孟回則被全須全尾,干干凈凈地摘了出來。
距離風波已經過去兩日,孟回洗完澡,在床上做睡前瑜伽,猶豫著要不要主動聯系他,請吃個飯什么的,她劃開手機,海鮮水果批發群熱度空前,大家正議論著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