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笠清楚地知道這是什么帶來的反應——aptx4869,顯然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工藤或者雪莉的好運氣,從藥物的手下逃生的。
一直等到利口酒結束任務在天臺與折笠會和,倒在床上的任務目標也沒有其他的反應,顯然已經是涼透了。
折笠敲下最后一句話:【確認任務目標已死亡。】點下發送的按鈕。
利口酒的干脆省了他很多功夫,最起碼不用糾結要不要上報給琴酒了,當初在自己的身份不受懷疑的情況下瞞下蘇格蘭的身份已經花費很大的功夫了。
換成現在的利口酒,折笠完全沒辦法在自己能夠全身而退的情況下保下她,畢竟他要面對的可是組織里的topkiller琴酒。
利口酒看起來心情不是太好,正常人殺了人后心情應該都好不到哪里去,雖然折笠也不清楚她到底還算不算得上是正常人了。
利口酒上了天臺后一直沒有說話,她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只是頭發還是扎的高高的馬尾,看起來頗有幾分折笠在照片上看到的警校時候的她的樣子。
就在折笠以為利口酒會一直這么沉默下去,已經開始準備收拾東西準備回去的時候,利口酒開口了,她仿佛是踟躕了很久的樣子:“我聽說,你是見他最后一面的人。”
雖然沒有明說,折笠也知道她說的是誰,他頓了下,停下了收拾東西的動作,緩緩點了點頭。
“他最后都說了些什么?”利口酒問完臉上露出自嘲的笑意,“他是臥底,還能說些什么呢?”
折笠想起田納西最后平靜的笑容,搖了搖頭:“他說了很多。”
他說了自己是為什么成為臥底的,說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他還是很少的,即使知道折笠是組織里的人依舊對他說“你會是個好孩子”的人。
時間過去得太久,折笠也只能記得個大概,他記不清當時田納西具體的話,卻能記起當時風吹動白色的窗紗,窗外是湛藍的天空,是一個比今天要晴朗許多的天氣,回想起來,那居然是難得的在組織里感受到靜謐的時光。
利口酒聽著折笠磕磕絆絆的轉述,略略偏過頭,拂去眼角的一抹晶瑩:“這樣啊。”她笑著對折笠道,“我相信他的判斷。”
很難用語言去描述她現在的表情,明明是在笑著,可是一眼就能看到她眼底的悲傷,折笠不是一個擅長于安慰人的人,面對這樣的情況只能沉默。
利口酒雙臂搭在護欄上,對面就是格登酒店的大樓。今天是個陰天,天氣算不上很好,樓頂風大,微風吹起她的發絲,利口酒把碎發攏到耳后:“你應該知道我是下了藥解決任務目標的吧,你知道吃了藥后他會感受到什么嗎?”
吃了藥會有什么樣的感覺?折笠沒有親身體驗過,但是他見過別人被喂下藥的樣子,渾身蜷縮仿佛蝦米一般,想掙扎卻好像沒有力氣,想嘶吼也不一定能發出聲音,或許用生不如死來形容是最貼切的了,不過服下這種藥的,除了少數幾個幸運兒,本來也馬上就要上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