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吃過這種藥,但我能猜到,”利口酒緩緩道,她閉上眼睛仿佛陷入了回憶,“每一寸肌肉都仿佛在火上炙烤,每一根骨頭仿佛都被打斷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樣的痛苦足以讓你忘卻一切事情。”
折笠歪著腦袋看著她,她說的似乎是她過往的經歷,從失蹤少女到代號成員,利口酒中間的經歷,不用想也知道會有多么坎坷與曲折。
“你是不是懷疑過我會不會把任務目標交給警方?”
沒等折笠回答,利口酒繼續道:“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會吧,不,以前或許我也不用做出這樣的抉擇。”
“我查過你的資料。”利口酒繼續道,“你是少有的組織里手上沒怎么沾過血的人了,你運氣很好,在組織里是這樣的職位。”
利口酒說的不算錯,折笠在組織里的定位就決定了他不需要做很多的任務,即使接了任務,大部分也只是輔助或掃尾的角色,真正經手的任務,算來算去其實也就那么兩三件。
田沼一輝是波本動的手,動物園則本身就是窮兇極惡之徒,田納西是在躲避組織的逮捕中受傷過重,川島學長是自己失足墜樓,算起來,折笠雖然目睹過很多人的死亡,算起來,真的由他經手的并沒有。
但是折笠并不認為自己像利口酒所說的手上未染血,幫兇也是兇手,正如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但是他沒有打斷利口酒的話,繼續靜靜地聽著。
“你猜猜,被你保下的蘇格蘭手里沾了多少條人命?他不可能把所有的任務目標全部交給警方的,還有波本和萊伊,在組織里手上不染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殺過很多人,有好人、有壞人,甚至有一個警察死在我的手里,或許,原本他會成為我的同事的。”
利口酒轉過身子,虛虛靠在欄桿上:“我已經回不去了。”
折笠沉默,他理解利口酒現在的處境,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做過了就是做過了,死去的人不會復生,黎明到來后他們都是要被審判的罪人。
利口酒靠在欄桿上:“一不小心說多了,說說你的事吧,山崎,你有想過你是怎么到組織里的嗎?”
“我?”折笠不解,他從出生起就在組織里了,這個問題于他而言就仿佛問一個小朋友你爸媽怎么會是你爸媽一樣幼稚,哪有什么為什么和怎么,在就是在了。
“我查到了些……”利口酒的話被折笠的手機聲打斷,那是折笠提前設置好的鬧鐘,鬧鐘響起就意味著他必須離開了,萩原和松田那邊,他不想讓他們為他擔心。
利口酒搖了搖頭,“算了,下次再說吧,我這里的證據也不算很充足,你也未必就會相信,反正任務肯定不止這么一個,下次再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