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亞涼把小男孩兒和他母親扔上去,也不在乎有沒有砸到人。
還剩1分鐘,她趕忙掉頭朝岸邊游去。
清水涼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的四肢竟然還有能擺動得這么快的一天,她在水中像一尾破開水浪的銀色游魚,眨眼就消失在了浪花間。
船上的人疑惑地揉揉眼睛“我是不是眼花了”
小男孩兒握拳堅定地說“小美人魚,她肯定是小美人魚”
此時小美人魚涼游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終于感到身體漸漸的沒了力氣。被借走的精力此時變成了海一般的疲倦朝她洶涌而來,清水涼掀開沉重的眼皮,在前方看到一抹絢爛的銀色。
她頓時來了最后一點精神,“琴酒大人”
在她前方的琴酒登時心里一顫,他臉上還是那副無動于衷的神情,只是往前方游的速度加快了。
那只窮追不舍的瘋狗好像又開始追著他的風衣尾巴咬了。
清水涼用盡力氣撲騰到琴酒身邊,一把從背后抱上去,哭天搶地地喊道“大人,救救小弟”
沒你這么個小弟。
琴酒又扒拉了兩下,發覺女人的身體在發顫,不知道是不是冷的了。
“我沒力氣了。”清水涼理直氣壯地說。
“所以呢”
“你帶我回去吧。”
“憑什么憑你身殘志堅”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想殺了我,那你必須得把我救回去,才能殺了我對吧”
哪兒來的屁話,他要是現在手頭有把能用的槍,一定立馬送她去三途川。
“我看到大哥了。”伏特加收起望遠鏡,對基安蒂說道。橘色短發的黑衣女人單臂撐著有她一半高的吉他包,眉頭死死皺著,“真是的,我特意從日本飛來,居然連目標的一根毛都沒看見。”
幾十米外的地方,醫院的救護車閃著燈停靠在岸邊,趕來的警察在拉警戒線,防止圍觀群眾的聚集影響到救援行動。
兩人開著車又往遠處挪動了位置,伏特加打著手電,用不斷閃爍的光向琴酒示意方向。
又過了兩分鐘,琴酒濕漉漉地上了岸,身后還拖著個半死不活的銀發女人。他把那女人扔垃圾一樣扔在一旁。
女人骨架纖細,露在外面的皮膚白得不正常,淌水的銀發遮蓋了面容,有好一會兒,她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基安蒂還以為她死了。
“要是死了就踹回河里。”琴酒的帽子不知道哪去了,濕透了的銀發難得把他整張臉都露了出來。他眼皮一抬,冷冷淡淡地說。
“活著呢”地上的女人立馬翻了個身,呼哧呼哧地把臉上的亂發扒拉開,翠綠的眼睛一滾,落在基安蒂身上。她臉色白得可怕,嘴唇卻還是詭異的紅,唇瓣輕輕一勾,聲音甜甜地叫道“姐姐,可以拉我一把嗎”
基安蒂挑了下眉,單手把她拉起來,“你就是黑醋栗”
黑醋栗在琴酒陰沉的目光下往她身后躲了躲,然后又在她身側探出顆腦袋小幅度地點了點,“是我沒錯。”然后她把手一攤,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個橘子,“吃橘子嗎河水冰鎮過的。”
“你”琴酒聽了這話,慍怒地一挑眉,黑醋栗立馬叫道“知道啦,也有你的,謝謝你救了我”
然后她迅疾地往琴酒懷里塞了兩個橘子,還嘀嘀咕咕的,“這么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