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窖放了把火清除痕跡后,清水涼離開酒店。眾人匆匆趕去救火,酒店后門的街上琴酒的黑色保時捷停在路邊。
雪還在下著,仿佛滿天散碎的星子從黑色天幕墜落了。
清水涼站在后車窗口彎下腰,將滑落的黑發攏在耳后,“我還開了車來,就不——欸?貝爾摩德?你也在啊。”
貝爾摩德坐在后座靠近清水涼的這邊,車窗降下后,女人艷麗的紅唇勾起,“嗯,好久不見,你還是這么有活力。”
“你也依舊這么漂亮”話雖如此,清水涼還是有點吃味地默默盯著另一邊的琴酒看——
居然讓大美女上他的車。
而且兩人還坐得這么近。
你們兩個是什么關系?
琴酒吐出一口白色的煙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清水涼還是扒著車窗默默看著他。眼看門口出入的警察都快要注意到這里了。琴酒閉了閉眼,對伏特加說:“你去送貝爾摩德。”
然后他打開門下了車。
貝爾摩德看著關上的車門,意味深長地說:“他對她一直都是這么有求必應的嗎?”
伏特加:“……”
我什么都沒聽到。
清水涼輕輕抱著琴酒的手臂,“傷口怎么樣了?”
應該是簡單處理過了,已經不再流血了。黑色的衣服被血浸濕也看不大出來,只有一點破口昭示著曾發生過什么。
“一點小傷。”
琴酒跟著清水涼的步伐慢慢往前走,她的車停在酒店前門那條街。空氣撲滿了雪的寒氣,她一說話,就滾出團團白霧。
“我把皮斯可殺了。”
琴酒淡淡嗯了聲。
“好冷啊。”清水涼抱怨道。
琴酒低頭看她,女人雪白的臉頰被凍得紅撲撲的。察覺到他的目光,她抬起眼睛,黑瞳仁像顆吞掉光澤的寶石。
兩人短暫對視了一眼,琴酒就把目光收回去了。清水涼感覺自己頭頂落上了輕輕的重量,寬大的帽檐差點把她視線擋沒了。
琴酒似乎準備好了她會踉蹌一下,提了下她的后衣領子,然后立馬松開手。
眼前是個臺階。
很難不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挑這個時間給她戴帽子的。
她摸摸帽子,“你怎么總戴同一個款式的帽子?這種類型早就過時了。”
琴酒頓了頓,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帽子罷了,都一個樣子。”
他忽然掙開一直被清水涼抱著的手臂,加快了腳步。
“看到你的破車了。”
清水涼愣了愣,追上他。
萩原研二在她的車旁站著,看見清水涼和一個陌生的陰鷙銀發男人一起走來,他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是清水小姐的車嗎?”
清水涼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他,連忙走到琴酒身前,擋住二人彼此打量的目光,“萩原警官,你怎么會在這里?”
萩原研二圍著顏色鮮亮的紅圍巾,襯得他膚色很白,像秋水般的那雙眼睛也更亮了,他拍拍車身,笑道:“違章停車了哦。不過我不是交通科的警察,所以不會給你貼罰單,最好趕緊開走吧,被宮本看到就不好了。”
那是因為清水涼趕著去救她心愛的雪莉,才把車隨便停了個地方。
“是是,我們這就走!”
清水涼拉開車門,推著琴酒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