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哥剛才辱罵閔璨的話也被他聽進耳朵里,他心里同樣覺得憤怒,現在逮著機會自然要幫著閔璨罵回去。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周文哲的臉被扇到一邊。
“跟著有錢人這么久還學不會好好說話”杜哥表情兇狠地說道“我最恨的就是你這張嘴,是不是要把你嘴打爛了,你才會學乖一點”
周文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他能夠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右半邊臉腫了起來。
可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覺得疼,而是恐慌。
害怕閔璨看到現在這樣狼狽不堪的自己。
之前被這些混混拳打腳踢的時候,他特意用手護住自己的臉,想著就是等會兒還要去給閔璨補課,不要讓閔璨發現他受了傷。
為此他甚至不躲避,就怕哪一拳或者哪一腳會打傷他的臉。
盡管身體因為毫無防護被打得可能沒有一塊好肉了,可周文哲心里卻很平靜,甚至略微松了口氣。
然而現在他的臉被杜哥給打傷了,這使得他心里再無僥幸。
周文哲抬起頭,眼神陰鷙地盯著杜哥的臉。
杜哥被周文哲的眼神看得心驚肉跳,往日他沒少收到別人怨恨的眼神,可像周文哲這樣讓他感覺到危險的還是頭一個。
仿佛一頭孤狼盯上了他的仇人,此后必將不死不休。
“看什么看”杜哥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信不信我給你眼珠子摳出來”
周文哲仿佛感受不到痛意,不管杜哥如何打他羞辱他,他就一直死死地盯著杜哥,盯得杜哥心里發毛,竟有些不敢再扇下去。
“行,周文哲,就算你真的是去給有錢人做家教,那他給你開的工資肯定不少吧”杜哥緩和了語氣說道“再給我們五千,今天就放你走,怎么樣”
“沒有,我身上只剩六千。”周文哲冷聲說道。
“六千就想給兄弟幾個打發了”杜哥指著自己身后的小弟說道“我們這么多人,六千塊一人根本分不到多少,塞牙縫都不夠,我樂意,我身后這幫兄弟們都不能樂意。”
“杜平,是你太貪得無厭了。”周文哲嗤了一聲道“當初我媽病重,跟你借了5,按照借條的利率,我和我爸之前還的加上這六千足夠還清了。”
“夠是夠了。”杜平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可你要知道,現在的錢是越來越不值錢了,當時借給你們的5,換算到現在至少要翻一倍的,這么一算,我可就吃大虧了啊。”
“跟你借錢也不過是兩年前的事,兩年就能讓5翻到10”周文哲鄙夷地說道“杜平,你不過是看我和我爸有賺錢的能力,所以就像吸血蟲一樣扒在我們倆身上一直吸血。”
“沒辦法,我也是要帶著我手下的兄弟們謀生活的嘛。”杜平沒有否認,“這附近還得起錢的人太少了,我這借錢的生意是越發不景氣了。”
“這樣吧,只要你們父子一個月給我三千塊錢,我就不找你們的麻煩了,怎么樣”
周文哲懶得再和杜平這個豺狼說話。
“我大哥跟你說話呢,你他媽裝什么裝”阿慶不樂意了,抓著周文哲的頭發責罵道“信不信哥幾個現在就去給你爸拖來,給他上半身也打癱瘓”
“你們要是動我爸一下,我這條命不要了,帶著你們一起死。”周文哲看著阿慶一字一句地說道。
看得出周文哲說的話是真心的,阿慶驚慌之下,松開了周文哲的頭發,有些倉皇地后退了一步。
“何必鬧得這么絕呢”杜平站出來唱紅臉,“一個月兩千總可以了吧這對你來說肯定不多。兩千塊錢買個安心,這多好我保證這附近沒人敢對你爸動手”
周文哲沒有再說話了,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剛才那么兇狠,似乎在考慮杜平說的話。
杜平見狀心中一喜,也不催促,任由周文哲思索。
一段時間過去了,正當杜平心中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在巷子口望風的小弟大叫起來。
“大哥不好了,有條子來了”
在禹涵帶著閔璨離開后,杜平留了個心眼兒,派出一個小弟在巷子口溜達望風,觀察周圍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