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誡自己是一回事,在這之前,還是先看看這里面的記憶最重要。
初鹿野這樣想著,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質感已經變化為金屬的留影機上。
“造物”權柄生效了。
但是留影機上卻還沒有像初鹿野想象的那樣,顯示出記憶的畫面。
他有些奇怪地將它翻來覆去看了看,最后對準了工作臺上的場景,隨手按下了快門。
“咔,嘶”
一張照片從留影機中吐了出來。
上面印著的并不是臺燈下擺滿了材料和工具的工作臺,而是一張人群熙攘的璃月港。
初鹿野眼前一亮,立刻發揮手速,又按了好幾下快門。
留影機頓時“咔咔”運作起來,一連吐出了好幾張畫片。
初鹿野將它們按順序擺好,一張張地看過去。
就像漫畫或者說連環畫一樣,這些連續的畫片展示出了鐘離記憶的片段。
觀者的視角持續移動,其中先是出現了魈,然后是煙緋、萍姥姥、甘雨等人。
似乎是一番交談之后,觀者的視角上下動了動,應該是點了一下頭,然后視野所見的景象就越來越偏僻,朝著逐漸荒無人煙的地方靠近。
直到一個熟悉的建筑出現在畫面里,初鹿野才恍然大悟。
是周不是,黃金屋
他“咔咔”按了幾下快門,留影機于是又開始往外吐畫片。
視角繼續往前,黃金屋的輪廓在其中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龐大,一張推開門的畫片之后,之后的畫面就變為了黃金屋的室內。
初鹿野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在游戲沒消失之前,他每周都會來這里一次。
不過這次,黃金屋里多出了一個他原本并不熟悉的生物一只綠眼睛的黑貓。
是系統。
黑貓對著視角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和在初鹿野面前完全不同的謙遜姿態。
這無疑是因為視角的主人,也就是鐘離。
初鹿野一邊腹誹系統雙標,一邊看著系統的嘴在畫面中張張合合。
但在沒有聲音也沒有配字的畫片上,初鹿野并沒有辦法看出系統到底在說什么。
他只能不斷地按著快門,希望在這段會談結束之后,能夠從書面的契約,或者其他的什么地方,得到一點文字的信息。
早知道就做個留聲機了。
初鹿野在心中暗恨。
隨著桌面上堆積的畫片越變越多,系統黑貓的情緒也肉眼可見地變得焦躁起來。
畫面不止一次地捕捉到黑貓焦躁地甩尾,飛機耳和瞳孔收縮,然而主視角卻一如既往的平穩,連上下晃動的點頭都很少。
終于,在一張黑貓頹喪地垂下頭的畫片之后,初鹿野見到了可以稱之為文字的東西。
那是一張表面閃爍著金光的契約書,其上流動著一些方正又俊逸的文字和初鹿野經常能在璃月的招牌上看見的文字有些相像,但又有許多區別。
這份契約書無疑是鐘離的手筆,上面的內容不出意外就是在規定雙方的權利和義務。
常理來講,初鹿野本應該看不懂這份契約書上的文字。
然而,似乎是因為共享的權柄讓其中以畫片形式表達出來的記憶變得容易理解了,初鹿野發現他竟然能依稀讀懂這上面的文字。
太好了
剛想起自己看不懂璃月文字的初鹿野長舒了一口氣。
他總算不至于在拿到鐘離先生的記憶之后,還要丟臉地去詢問這些文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初鹿野拈起那張印著契約書的畫片,開始連蒙帶猜地辨認其中的內容。
嗯承諾不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