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院子并不奢華,甚至相當簡樸,不過院子里演武場各種各樣的刀架在附近,可見這院子主人的喜好。
外頭候著六個侍衛,院子里有著七八個女弟子做著煎藥灑掃等活計,寢房附近的小房間有大夫聚集在一起商討著什么。
柳成烈一進來,所有人都停下來。
他們直接進了房間,屋里有人。
此時床上老者臉色灰敗,衛青蘅認出來是柳無生,短短四日,柳無生竟然變成這樣頻死之狀。
此外,床上還有兩位中年人在給柳無生輸入真氣續命。
中了赤練毒,只要化了真氣,霸刀門有這么多大夫,怎么也不至于讓柳無生這樣。
姜無缺三兩步跨上去。
柳少門主喊道:“威叔,冶叔,我請來了無瑕公子。”
那兩位中年人忙停下來,他們將柳無生重新放躺,兩人朝著柳成烈搖了搖頭,顯然此次成效不大。
“見過姜少俠。”兩人雖是長輩,也對姜無缺十分客氣。
姜無缺回了禮,他不是拖拉性子,便直接過去把脈了。
衛青蘅見姜無缺眉頭越來越緊,她心中也遲疑起來,難不成她傷柳無生太重,導致赤練毒變異了不成。
“柳門主身上不僅有赤練毒,還有蠱毒是怎么回事?”姜無缺厲聲問。
柳成烈難受之極:“父親深受重傷,本該極力用真氣修養,誰知父親中了赤練毒,真氣暴動之下,內傷加重。眼見父親要傷到筋脈丹田,無奈之下,我只有從府庫取了五蛛蠱壓制,江湖曾有人用五蛛蠱壓制赤練毒,雖解不了毒卻可以壓制三五月。我便賭了一把,沒想到不過一日,五蛛蠱不但沒壓制住赤練毒,反而蠱毒入了筋脈,這才……”
“可蠱毒不是五蛛蠱,是金絲血蠱。”
柳成烈震驚:“不可能,五蛛蠱存在我霸刀門府庫已經十年了,我親自見過的。”
姜無缺平靜說道:“五蛛蠱毒性不大,若誤打誤撞吞噬了金絲蠱,原本的五蛛蠱就會變成金絲血蠱。”
柳成烈臉色大變:“少尊主你的意思是,我府內珍藏的五蛛蠱早已經異變?”
姜無缺點了點頭,他掏出藥針,現在柳無生最主要的問題不是廢不廢真氣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
赤練毒和五蛛蠱或許能短暫的達成平衡,可這金絲血蠱就是劇毒之物,這能瞬間擴散到五臟六腑,要人性命的。
柳成烈憤怒之極,為什么那么多大夫都看不出來?
卻不知,蠱毒是南疆蠱王一支所有,正統醫毒之術都學不完,誰會有時間去研究那些東西,再說蠱毒也不是想學就學的,只有南疆蠱王一族的人才有資格學習。
蠱毒非蠱師,大夫基本職能分辨出一些醫書記載的蠱,金絲血蠱恰巧因為小眾,少有大夫知曉。柳成烈說這蠱是五蛛蠱,對于大夫來說,那蠱就是五蛛蠱。
若不是姜無缺師從百草神醫,百草神醫早年和南疆蠱王有過交集,姜無缺也認不出金絲血蠱來,還以為江湖傳言有誤,五蛛蠱壓制不了赤練毒呢?
柳成烈同時也困惑,霸刀門的寶庫里,除了五蛛蠱等其中珍貴的蠱蟲,并沒有金絲蠱,所以五蛛蠱從哪里吞噬金絲蠱變成血蠱的?難道賣蠱蟲的南疆異族弄錯了?
他發出這等疑問。
姜無缺卻解釋道:“五蛛蠱吞噬金絲蠱會在三日內死亡,血蠱只會存在三日。”
柳成烈臉色劇變,這意思就是,在他要取五蛛蠱壓制赤練毒,都在一個人的算計中。
衛青蘅見狀,她道:“柳成烈,我讓你回來查明華派弟子為何中赤練毒一事,你可查到?”
柳成烈握緊了拳頭,本能回答:“我已經派人將舅舅的心腹都抓起來了,只不過知道一點東西的都是舅舅的死士,目前還沒審問出來,另外,我已經派人去舅舅閉關所地探,確實如秦姑娘所言,我舅舅不在門內。”
柳成烈說道這里,他道:“姑娘的意思我明白,明華派弟子中的赤練毒和我爹中的赤練毒和金絲血蠱都是同一人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