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算笨,這赤練毒出自南疆,不可能是大路貨?你舅舅自得知即將惜花老魔的寶藏,不僅怕你爹發現,只怕早有謀權篡位之心。所以謀劃了你們和明華派的恩怨讓你們開戰,消耗你們的實力,另一頭看到柳門主被我打傷,這是最好除去你爹的時機,所以給你爹下了赤練毒。”
“你后來你取五蛛蠱壓制你爹的赤練毒,不了解你的為人,也不了解霸刀門寶庫的人,怕是做不來這一系列的事。”
柳成烈目沉如許,霸刀門寶庫有什么重要的東西,知道的只有幾個人。
這越過他偷偷給明華派弟子下毒,是算計到縹緲劍派身上了,若沒突然冒出個秦蘅,縹緲劍派弟子中了赤練毒,他和爹都會被縹緲劍派所厭惡,明華派更會恨他們父子入骨,一旦開戰消耗了實力,他爹再出點事,縹緲劍派會因赤練毒一事廢了他。屆時,大長老不就輕輕松松做了新任門主!
這一切算是真相大白了。
柳成烈氣恨地道:“我這就去把他們都殺了,再派人去追殺鄔卓。”這會連舅舅都不喊了。
衛青蘅淡淡道:“我說過給你三日時間,你因我顧及姜無缺的傷就懈怠了,這已經是第五日,我讓你散布鄔卓和素清門得到惜花老魔寶藏的消息怎還未聽到風聲?”
柳成烈臉上的怒火剎那間消散,他變得慌張,眼神也有些躲閃。
衛青蘅哪里還會不明白,這柳成烈還是受不住絕世秘籍的誘惑,想著她只顧著給姜無缺療傷,估計就打著偷偷奪回惜花老魔寶藏后再散步出去的主意吧!
若是她沒料錯,柳成烈派出去的殺手已經在去島上的路上了。
這江湖啊,同樣都是利益驅使,爾虞我詐呢?
“鄔卓能這么輕而易舉把你爹都弄的半死不活,你還想和他斗?”衛青蘅眼中輕蔑。
這一話語巴掌把柳成烈的面子踩在了地底下。
柳成烈心中氣憤,但他受過衛青蘅的毒打在前,自是不敢反駁。
“你還是學點聰明人做事,免得你自己的命都沒了。”說完,她看了一眼姜無缺。
姜無缺還在給柳無生施針,似乎并沒有聽到她和柳成烈的對話,便瞥眼冷道:“還不去?你覺得圣手仁心的無瑕公子會害你這半死不活的父親嗎?”
柳成烈憋屈的道:“秦姑娘誤會了,無瑕公子天下聞名,我不敢不信。只是身為人子,我要等無瑕公子的診斷才能安心去辦事。”
衛青蘅聽他這么一說,對于孝順的人她還是大度的,她不再勉強。
姜無缺耗費了半個時辰才歇了手:“金絲血蠱的毒已經壓制下來,若柳門主完好,日后用真氣慢慢逼毒,一個月就能祛除干凈。但他身中赤練毒,此法就不可行了,只有徹底廢掉真氣,再請兩位功力深厚的長老輪流幫忙逼毒,柳門主才能保住性命。”
柳成烈難過道:“我爹的一身功力真的保不住了嗎?”
姜無缺平靜道:“恕我無能為力。”
柳成烈又問:“金絲血蠱,少尊主可壓制多久?”
“七天。七天后,柳門主再不得真氣逼毒,你們只能準備后事了。”
柳成烈不由后退一步……
衛青蘅此時當然不會站出來說她可以為柳無生解毒,不還有七日?霸刀門若這七日做事做的漂亮,還能給她一些有意義的東西,能讓她覺得值得她才會去做。
她功力生生不息是不錯,可柳無生的功力也有四十年,她真救了,代價也不少,當然比姜無缺要好的多,她是可以恢復的。
回客房的路上,前頭侍女在前頭趕路,衛青蘅偷偷給姜無缺傳音。
“你知道,我其實有余力替柳無生解赤練毒,我沒開口,你會不會覺得失望?”
姜無缺眼中清冷,他淡淡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我無權干涉。”
衛青蘅也被這個答案有些意外,姜無缺不是宅心仁善之輩嗎?這樣一個以身作則的人,對于旁人見死不救便是口中不說,心里也是有看法的。可姜無缺這話,透著不以為意,竟然沒有半點不滿。
衛青蘅眼中閃過一抹思索,隨后笑道:“你之前還說讓我為善江湖,還以為你想我像你一樣多做好事呢?”
姜無缺一愣,似乎恍然自己崩了人設,他垂下眼,溫和道:“秦姑娘,若代價不大,你可愿救救柳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