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田鏡捧著水杯,小口抿著一點點喝,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
”鏡先生,您這樣喝藥會更苦的,不如一口氣喝完。”
”還好吧。這個味道一般般。”鶴田鏡嘟嚷著,”不咸不淡,剛剛好,沒什么特別的味道。”
赤井秀一“”怎么突然用點評菜品的句子了
緊接著他電光一閃,忽地記起鶴田鏡味覺不太靈敏的事情
廊酒味覺奇特并不靈敏,而廊酒對自己的飯菜飲食不設防。如果自己要下毒,那么對方一定難以察覺,這或許是一個解決對方的好方法。
無關乎其他,這僅僅是身為一個特工、一個潛伏的臥底下意識的瞬間思考而已。
“萊伊”
半慵懶的嗓音將他從一瞬間的陰暗思考中拽出,赤井秀一露出如常的表情笑了下,伸手準備接過銀發之人手中的空杯子。
鶴田鏡淺琥珀色的眼眸凝視著赤井秀一,輕輕眨了眨眼∶“剛剛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何讓您身體盡快好起來。”赤井秀一的回應十分自然,他綠眸平靜回望,”等會我再給您量一量體溫,看看需不需要吊瓶。”
“不用。”鶴田鏡再度癱倒在沙發上,四肢伸展開,如同一張鋪在上面的銀色貓餅,“我躺一會就好。”
”鏡先生,您該去床上休息。沙發并不是一個舒適的好地方。”
皮質沙發上的銀發大貓貓蠕動了下身軀,最終只是翻了個身,原本就慷懶隨性的鶴田鏡在生病狀態下顯得更加任性,他抬起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臉上,遮蔽住半張臉∶”不想動。”
”鏡先生。”
“不想動。”
赤井秀一半無奈道∶“我給您床上鋪好了涼席,您可是說好鋪完涼席就過去的。”
鶴田鏡抬起搭在上半張臉上的手,露出蒸得紅而浮著薄汗的額頭,眼眸露出幾分困惑∶”我說過嗎我記得我答應的好像是你鋪好了我吃藥沒說立刻過去的。”
”您說過的,鏡先生。”赤井秀一眼都不眨地篡改語言,”您大概忘了身為前輩,您要言而有信才行。”
聽到面前的黑發之人搬出自己前輩的身份,鶴田鏡掙扎了片刻,最終還是慢吞吞地坐了起來,拉長聲音道∶“好吧,誰讓我是前輩。雖然我不記得了,但還是要言而有信。”
赤井秀一心中忍不住笑了下。生病buff下的廊酒這么有趣的嗎不同于以往一貫冷靜、強大、淡漠與占據主導權的他,倒像是一個注重形象和身份的倨傲貓主子,挑剔的性格被最大化、卻依舊讓人想要寵愛。
自從承認自己的心動后,他欣賞的目光和坦然的心態讓他看到了鶴田鏡的更多面,銀發之人在他眼里不再是單調的、屬于黑暗的殺手姿態。
”我扶著您”赤井秀一主動伸出臂膀,攙扶起不愿離開沙發、簡直可以拉成貓條的鶴田鏡。
“走路倒是能走,就是不想動。”鶴田鏡最終踩著拖鞋,懶洋洋地站起身來,他半邊力氣挪到赤井秀一身上,黏黏糊糊貼著對方,“我要長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