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野晶子毫無征兆地被卷入了男人們的修羅場。
巧的是,她正在東京出診。
雖說加入了武裝偵探社,與謝野晶子也常以醫師的身份活躍,她不僅擁有堪稱起死回生的異能力“請君勿死”,在醫學界上也享受盛名。
安和死后,她并沒有滿足于在橫濱開家診所,用異能力治療外傷,而是頭懸梁錐刺股地苦讀,以超高偏差值考入了東京大學醫學部。
“請君勿死在治療外科上幾乎是無敵的,但也有很多限制。”她當時是這么對福澤諭吉說的,“先天畸形、身體殘缺、癌癥等疾病,我的異能力都束手無策,與其說是起死回生的神跡,倒不如說是加速人體自我修復。”
她一字一頓認真說“既然上天賦予了我異能力,便能節省下時間全身心地投入內科研究中。”
不僅是在大學期間,即便現在她都在斷斷續續地文,外出看診,文章被英國的雜志柳葉刀收入,也算是日本醫學界的新星了。
異能力不過是給她錦上添花。
似乎比起那些混黑的、在軍警中無聊度日的、還有黑手黨出走再就業的,與謝野晶子獲得了世俗意義上的成功與名望,這與她剛強的內心是分不開的。
或許是性格差異導致,在她接到坂口安吾電話時是最鎮定的一個,關注重點也很奇怪。
“也就是說。”她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現在活著的安和,年紀只比我大一歲對吧。”
聲音穿透光纜,傳入坂口安吾的耳中,他心想你可別上門搞事哦。
嘴上還是以平淡的口吻道“是的。”
“哈”
與謝野晶子斬釘截鐵道“這還真是太宰能干出的事兒,好了,我明白了,會暫時瞞住他的,但先說好,以太宰活絡的腦子,發現真相是遲早的事兒,到時候要是鬧出什么麻煩,還是要你收尾。”
“我明白。”
“還有。”她畫風一轉,“你確定曾經教導過我們的安和老師,學生都在日本嗎,現在橫濱的局勢已經足夠亂了,別再冒第二個澀澤龍彥出來”
那就不是橫濱白色相簿了,是橫濱柴刀現場。
掛斷電話后,坂口安吾的臉冷下來。
安和,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
掛斷電話后,與謝野晶子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
對安和龍也的離世,她并沒有什么感覺,倒不如說即便目睹了對方的死亡,腦子也無法接受,只覺得下一秒安和又會睜開眼睛。
更何況,當安和死時,她早就被“拋棄”多年,習慣了獨自生活,少了一個前師長,對生活也沒有影響。
可正如活過的人總會留下痕跡,她在進入東京大學時會恍惚地想如果沒有安和,她也不會繼續攻讀醫學。
想著想著,恰巧路過一家書局,櫥窗上擺放著的竟然是安和十年前發行的偵探事件簿,當然,裝訂與過去完全不同。
“川澤真理”這筆名也消失了很多年,可對偵探小說界來說,他卻不是一閃而逝的流星,而是持久散發著光與熱的恒星。
說起來
與謝野晶子忽然想到,最近偵探事件簿的第四部不是剛剛好在上映嗎,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去看看好了。
東京到處都是大電影院,隨便找一家坐進去都有偵探事件簿的排片,她隨便進的電影院不是很有名,現在有事上班時間,除了自己以外一個人都沒有。
正當與謝野晶子以為要包場時,后面又進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鬼鬼祟祟,明明是夏天卻包得很嚴實,頭發絲收在鴨舌帽內,進黑漆嘛烏的放映室都沒摘下墨鏡。
另一個,怎么說呢,頭發好像是藍色的,可非常沒有存在感,一別眼睛就找不到人了。
她看兩眼后就轉過視線了,東京奇奇怪怪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那兩個。
見電影院里的人夠少,戴鴨舌帽的人便跟身邊人喋喋不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