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黑影閃過,池年只感覺冷冽的熟悉的泉香將自己重重包圍在其中。
她的呼吸不自覺放輕了許多,有一瞬間,她恍惚覺得自己真的回到了當年初遇的那個時候。
除了外面缺一場雨。
時間像是被放慢了流速。
手中的文件高高的飛起,書頁飛揚,風也慢了下來。
一只大手輕松地扣住了她的腰身。
扎起的馬尾搖晃著拍打了下她的側頰,身子被人帶著在空中轉了半圈。
眼前俊美如儔的面容,筆挺的黑色西裝,還有他身后的背景,是在陰天的風里輕輕搖曳的蝴蝶蘭。
池年清楚地聽見了自己一如既往的心跳聲。
祁深凝眉看著眼前的女孩,她馬尾的發梢還拂在他的手臂上,這一幕格外的熟悉,太陽穴跳了跳,他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
可下秒,他很快清醒過來,迎上眼前人的目光。
“池助理。”一聲冷淡的稱呼喚回了池年的神志。
池年眨了眨眼,也顧不上自己依舊半靠在祁深的臂彎里,忙問“你怎么樣”
祁深看著她,驀地想起那個眨眼的表情包“應該我問池助理這句話吧”
池年不解,引導著發問“你難道沒有想起來什么關于這個樓道,還有剛剛發生的事情,包括后來我們的關系”
當年那一幕,在剛剛的一瞬間,在她的腦海里走過了千遍萬遍。
祁深眉頭緊鎖,目光無波地看著她。
池年有些著急,干脆上手揉了揉他的太陽穴“你再好好想”
她的話沒說完,身子一沉。
祁深松手了。
池年“咚”的一聲坐在地上。
雖然由于他半攬著她的姿勢,離地面并不遠,摔的也并不痛,但她還是被驚了一跳,隨后站起身怒視著他“你做什么”
離得遠了祁深才注意到,今天的池年打扮的格外青春洋溢,白色上衣深藍牛仔褲,馬尾高高的扎起,沒有化妝,白皙的臉頰因為怒火而漲紅,眼睛也紅紅的。
更像兔子了。
“這句話同樣應該我問你吧,”祁深垂頭看著她,“池助理在做什么”
“我”池年愣了愣,隨后想起此行的目的,“你真的什么都沒想起來”
“想起來什么”祁深揚了揚眉,“今天難道不是來拜訪周教授的”
“當然是,”池年飛快地反應過來,干笑一聲,“真不巧了,周教授沒在這里”
她的話沒有說完,祁深的手機響了兩聲。
祁深拿出來看了一眼,而后平靜地將屏幕拿到池年面前。
池年看過去。
屏幕上,祁深給宋朗發的消息把周教授的地址發給我。
宋朗回了兩條周教授前兩年退休后就去城郊的云庭公館養老了。
怎么突然問起周教授
池年的眼神有些慌亂無措。
祁深將手機收了起來,安靜地看著她“池年,希望這樣的謊言,適可而止。”
說完,他轉身朝教師樓外走去。
外面的天更陰了。
祁深想到剛剛樓道里池年的眼神,微微皺了下眉頭。
或許他說的話有些重了畢竟她也只是希望自己能夠恢復記憶。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祁深猛地回神,接通“喂”
宋朗懶散的聲音傳來“怎么問起周教授來了”
祁深頓了頓“沒事,想到些事情。”
“嗯哼,”宋朗隨意應了一聲,“海維集團的鄭先生還是想和你親自見一面,畢竟之前都是你負責的。你行嗎”
祁深飛快地想了下鄭先生的資料“好,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祁深剛要朝云大校門口走去,一滴水珠砸在他的手背上。
祁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