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祁深看著她,不著痕跡地后退幾步。
池年深吸一口氣,明明在質問,眼神卻亮晶晶的“你為什么不幫我作證”
祁深顯然沒跟上她的腦回路,皺著眉頭“什么”
“前天上午,我是生病了才沒來公司,”池年強調,“是病假,不是曠工”
病假不扣錢,曠工扣錢。
祁深聽明白了,淡淡開口“怎么幫你作證說你在我家睡了一夜”
池年一愣,而后小聲嘀咕“你要這么說我也沒意見,反正我的確在你家睡的。”
祁深沒想到她這么口無遮攔,神情緊了緊,安靜地盯著她,直到她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才道“我還有事。”說完就要關上辦公室門。
“祁深”池年有些著急,干脆直接問道,“你是不是在躲我”
祁深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些,卻很快又恢復了冷靜,關好門看了她一眼“我為什么躲你”
池年的眼珠飛快地轉了轉“因為你害羞”
祁深身子一頓,沉默了好一會兒,迎上她有些期待的目光“害羞”
池年點點頭“那晚,是你的初吻嗎”
“池年。”祁深緊皺眉頭,連名帶姓地喚她。
“你兇什么”池年瞪著他,“那也是我的初吻,你又不吃虧。”
祁深臉色一沉“胡說什么。”
“沒有胡說,”池年嘴硬地抿了抿唇,“再說,你要是覺得虧了,大不了讓你再親回去”
她說著,仰頭湊到他跟前,翹著唇。
祁深的瞳仁沉了沉,也許是感冒好了的緣故,她的唇是飽滿的淡粉色,身上帶著細膩的甜香。
那晚柔軟暖甜的觸感莫名涌起,那股奇異的感覺又來了。
一旁的電梯突然響了一聲,宋朗走了出來“我說,拿個文件而已,用得著這么長”時間。
最后倆字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宋朗看著眼前的局勢,識時務地說“你們繼續。”說完,轉身重新進了電梯。
祁深回過神來,緊繃的神色勉強松了些,嘆了口氣“池年,那晚只是意外而已。”
意外。
池年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可還是覺得有點難過。
“既然是意外,你還要躲我”她抿著唇,情緒也低迷了下來,“祁深,我們的關系,你忘了,我不怪你。可你不能”
她只覺得心里有點兒酸,低下頭沒再看他,聲音很低“你不能總是欺負我。”
祁深怔了怔,看著她微垂的頭,頭頂高高扎起的丸子頭仿佛也失落地垂了垂。
好像第一次看見她這樣,神采飛揚的小兔子耳朵耷拉下來,惹得他心里也有些煩躁。
池年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蔫蔫的狼狽模樣,又抬起頭,直直朝祁深走了兩步。
二人的距離只差幾寸。
祁深因為她突如其來的轉變愣了愣。
池年對他瞇著眼睛笑了笑,而后抬腿用力踩向他的腳,漆亮的皮靴留下一個明顯的腳印,她“哼”了一聲,趁著祁深還沒反應過來,迅速轉身離開。
祁深反應過來時,電梯門已經快要關上了,只留下一條縫,池年鼓著眼睛側過頭沒看他。
他的臉色黑了黑,果然是小撒謊精,又一次差點被她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