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的心情終于好了一些,悶悶地問“多帥”
“反正比祁深帥。”夏宜說完,恨恨地補充,“誰都比那大豬蹄子帥”
池年是不相信的,喻澤鏡頭語言里透出的敏銳和敏感,像極了一個生活在自己個人世界里的大師,年紀肯定不小了。
卻還是用力地點頭“嗯”
掛斷電話,池年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將手機放回茶幾上,目光落在對面景觀墻上斑駁的拼圖。
池年怔了怔,坐起身,窩在沙發的角落,抱著膝蓋看著拼圖上只留下大長腿和輪廓的撐著黑色雨傘的男人。
池年又想起當年見面的場景。
樓梯的轉角,他攬住了快要跌倒的她的腰身;
頒獎臺前,他將獎杯遞給她時低低的一聲“加油”;
演講臺上,他驕矜地站在那里,從容地談論著關于夢與現實的演講
他高高在上的像一場夢,她努力地奔向自己的夢想。
可是現在,那些美好好像也蒙上了一層陰霾,回憶著都讓人難過。
不喜歡她,不相信她,為什么要在一起呢
在一起,為什么還要那樣保護另一個人呢
池年悶悶地想著,許久抿著唇站起身,把景觀墻上的拼圖畫摘了下來,伸手輕輕撫摸著上面崎嶇的拼圖。
幾分鐘后,池年開始將余下的拼圖一塊一塊地拆開,放進一旁存放拼圖的紙箱里。
她看著拼圖上的男人一點點地消失在畫框里,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背景圖案。
背景圖案上的畫,是一片盛放在花壇里的蝴蝶蘭,在夜風的吹拂下,輕輕地搖曳著。
這是她親自拍的,當初預定拼圖時發給了商家。
圖案的右下角還寫著四個字
夢想成真。
池年撫摸著那俗套的四個字,良久撇撇嘴。
她的夢想出現了小小的偏差,她想,總能糾正過來吧。
將拼圖拆完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池年抱著裝滿拼圖的紙箱子,思考了許久,最終把它塞到了臥室的床下最角落里。
池年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景觀墻上空蕩蕩的,看著有些不習慣。
但總能習慣的。
池年再拿起手機,才發現手機里多了幾條未讀信息。
夏宜為了寬慰她,把喻澤的簽名拍成了照片發了過來。
林蕾關心地問她怎么突然早退了。
陳揚說祁總找她,看到消息給他回個電話。
池年安靜地回復了消息,只是在給陳揚回復時停頓了一會兒,而后回知道了。
回完,她點開了祁深的頭像,二人的聊天記錄停留在白天他催她回話上。
池年想了想,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分手吧。
發送。
既然忘了,那就忘了吧,毀滅吧
一分鐘后,祁深回了消息,這一次不是問號了,而是什么意思
池年抿了抿唇,再次回道抱歉,發錯人了。
祁深那邊安靜了很久,彈出了一條消息明天早上來我辦公室。
池年再沒有回復,只是將手機息屏扔在一旁,呆呆地坐在那兒。
她的確發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