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很安靜。
池年聽見祁深的話,心里有點兒難受。
什么“挺好”怎么就“挺好”
就算是他現在確定了他們不是男女朋友,也不用說這么慶幸的話吧
可她沒資格質疑給她發薪水的金主爸爸,只敢在心里腹誹,喝了口面前的茶,把那股翻涌的情緒壓下去才繼續說“祁總,您還有事嗎”
您。
祁深被她越來越禮貌的稱呼叫得心里一梗,越發煩亂。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答案嗎
他不喜歡辦公室戀情,不喜歡池年這樣的類型,只是怕傷了她的心而已。
如今對方親口承認二人沒有什么過于親密的關系,那他也就不用背負什么心理負擔了。
可是,心臟卻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連呼吸都覺得格外艱澀。
池年見他不說話,睜大眼睛輕聲喚他“祁總”
祁深終于看向她。
池年半瞇著眼睛笑“沒事的話,我先回去工作了”
她的話并沒有說完,祁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祁深怔了下,拿出手機,陳揚的電話。
他看了眼池年,她對他歪頭笑了笑,祁深皺了皺眉,接通“喂”
對方不知說了什么,祁深應了一聲“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祁深看向池年,后者立刻表示理解,并點點頭“您先去忙吧,我沒關系。”
祁深抿了抿唇,眼中升起一絲薄怒,語氣也冷淡了下來“嗯。”
說完轉身離開。
池年待在包廂里,聽著消失在門口的腳步聲,好一會兒嘴角耷了下來,笑也逐漸消失。
“我沒關系啊。”她又低低地重復了一遍,看著眼前的茶。
頂好的頂級大紅袍,不喝白不喝。
池年輕哼一聲,仰頭將面前的茶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只是喝得有點急,她不小心被嗆了一口,淚花在眼眶里盤旋。
池年將茶杯放下,忍不住扁扁嘴。
什么破茶,苦的她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祁深回到公司,直接乘坐專梯上了二十四樓。
陳揚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聽見電梯門開的聲音忙迎了過去,卻在看見祁深冰冷的神色時頓了下。
不是說祁總和池總助出去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發生什么事”祁深冷淡地問。
陳揚猛地回神,忙說“祁總,您之前車禍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突然又被媒體報道了,好像是有媒體托關系采訪到了醫院方面,都在傳您撞傷了腦子”
說到這,陳揚頓了頓,沒敢把傳聞的原話說出來,“說您最近只接受紙媒訪談不公開露面就有這方面的原因,還說創思最近都是宋總一人在竭力操持,新聞傳得很廣,幾大合作商都來探情況了,新機發布會也受到了波及。”
祁深一言未發,只是接過陳揚遞過來的平板,隨意翻看了幾頁新聞,推開辦公室門走了進去“哪家媒體先傳的”
“年經時報。”
祁深看著年經時報的官方賬戶發布的消息,新聞發酵的時間短,照理說不可能傳得這么廣,只能說明創思新機發布在即,有“友商”在背后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