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廳因為記者的問題而變得死寂。
池年的腳步停在門口,緊繃了一個下午的思緒也有些雜亂,睫毛輕輕地抖動了下,眼睛也不受控地眨了眨。
她知道祁深的舊識,是唐小姐。
只是他帶著唐小姐見過家長嗎
甚至和祁家關系不好,也是因為唐小姐
池年覺得自己的心里沉悶悶的,喉嚨里也有點兒酸澀。
她知道這樣近乎刁難的私人問題,祁深是不會在公眾場合回應的,可還是忍不住扭過頭,想要看看此時他的反應。
卻在轉過頭的瞬間愣住。
祁深正好看向她,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撞。
池年頓了頓,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情緒,想了下,半彎著眼睛揚起一抹笑來,而后在情緒外露前,轉身飛快地朝外走去。
祁深的眉頭不覺緊皺,剛剛記者提問時,他幾乎下意識地看向池年,看著她對他擠出一抹笑來。
而現在看著她的背影近乎落荒而逃,攪得他心中更是一陣煩躁不安。
“祁先生”底下有人小心地喚他。
祁深回過神看向剛剛提問的記者,手中話筒的標志是蘇城樂盛傳媒,這家公司和祁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祁岳林。
祁深的眼神倏地冷了下來“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去問你的老板,不是更清楚”
話落,他站起身微微頷首,徑自離開。
門口的陳揚幾乎立刻走上前來“祁總。”
祁深環視了一圈四周,早已不見了剛剛跑出去的人影“池年呢”
“池總助”陳揚看了眼會場的方向,“應該去會場察看來賓的離席情況了。”
祁深想到剛剛池年的那抹笑以及匆忙離去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采訪的事,不該公開的讓公關部安排一下。”
陳揚忙應“好的,祁總。”
祁深大步流星地朝會場走去。
來賓幾乎已經離開,工作人員一邊善后一邊討論著一會兒去哪兒聚聚放松一下,可唯獨不見池年的身影。
“祁總。”有人看到祁深,打了聲招呼。
祁深轉過身,喉嚨緊繃著,聲音有些沙啞“有沒有看見池助理”
那人一愣“剛剛好像看見池總助往會場外走了,”說完看著祁深緊蹙的眉頭,小心補充,“要不我幫您去個電話”
祁深驀地清醒,他竟然連電話都忘記了“不用了。”
撂下這句話,祁深邊撥通池年的號碼,邊朝門口走。
科技中心外面是一片廣場,廣場上四面有三面裝有超大的熒幕,在已經昏暗的天色下流光溢彩。
池年安靜地走在廣場上,看著周圍逐漸熱鬧起來的人群,有人彈著吉他唱著歌,有人玩著無人機,也有年輕的都市男女來這里拍照打卡。
手機在這個時候亮了起來。
池年低頭,看著前不久剛改的備注“祁渣渣”,眨了眨眼睛,沒有接,只是靜靜地看著。
鈴聲響了很久,終于掛斷了。
池年剛要把手機收起來,微信來了一條消息。
祁深接電話。
池年看著他一如既往簡潔又冷冰冰的語言,扁扁嘴,收起手機沒有理會,轉身就要走到路邊打車。
下秒余光卻突然望見了什么,她身形一頓,轉身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