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夢,不是嗎”
她的夢。
池年僵硬地站在原地,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眼眶莫名的酸澀。
這些話,不像是公私分明的人說出來的。
可是
池年轉過身,看著逆著昏黃色燈光的男人,輕輕地笑了起來“祁深,我的夢,從來不是創思。”
這一次,池年說完再沒有停留,徑自離開了。
電梯門開了又合,池年看著電梯鏡子里的自己,最終沒忍住吸了吸鼻子,悶悶地站在那里,目光有些放空。
他果然,一點兒都不了解她。
幸好離職了,否則否則又該難過了。
公寓門口。
祁深仍站在原地,修長的身影有些蕭瑟,目光死死地盯著池年消失的方向。
就像她這個人徹底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里。
而他不知道該怎么留住那個身影,甚至連挽留的身份都沒有。
什么身份呢
上司師兄還是什么狗屁朋友
祁深忍不住攥緊了拳,下秒腦子里難以克制地冒出了陰暗的念頭。
還有權勢。
“祁總”司機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
祁深陡然回過神來,自嘲一笑,轉身朝停在不遠處的轎車走去。
他真是瘋了。
回到公館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祁深看著漆黑的別墅,讓司機先打車離開了,一個人坐在車里,眼神有些恍惚。
也許是幾天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像是有什么想要涌出來。
祁深捏了捏眉心,不知在車內待了多久,他才打開車門下了車,剛走進庭院,突然想到什么,折返了回來,將那個白色的紙盒拿在手中。
剛剛該還給池年的,卻莫名的沒有開口。
別墅的燈一盞盞地亮起,很快映得偌大的空間燈火通明,冷白的燈光照著空蕩蕩的客廳,在晚夏依舊炎熱的季節,顯出幾分冷清。
祁深走進書房,太陽穴仍在一陣一陣地疼著。
祁深想要將紙箱放在一旁的書架上,眼前卻惝恍了一瞬,紙箱脫了手,重重砸在了地上。
箱子里的碎片濺落在地毯上。
祁深定了下,太陽穴跳的更快了,他垂眸看去,是成百上千的拼圖碎片,和一張被折疊地整整齊齊的圖紙。
祁深愣了愣,良久蹲下身去,撿起一枚拼圖,莫名想起池年曾發給他過一張拼圖的照片,以及一則消息有時間介紹你們認識啊
可那時他沒有太過在意,順手便劃了過去。
祁深慢慢地將圖紙展開,是拼圖的背景圖紙,一片盛放的蝴蝶蘭,而蝴蝶蘭后虛焦的背景,像極了云大的教師樓。
圖紙的右下角,鄭重地寫著夢想成真。
而這四個字的下面,是女孩自己標注的圓幼筆跡加油呀
一直跳動個不停的太陽穴瞬間停了下來,腦海也逐漸死寂。
祁深定定地看著那幾個字,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
直覺告訴他,這和她說的“被打碎的第一個夢”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