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經理親自出來迎的人,在前面帶著幾人朝樓上的包廂里走去。
祁深面無表情地走在后方,看著跟在喻澤身邊走的池年,纖細的身影,裙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著,半露的肩頭小巧又白皙。
從剛剛進了電梯,她就再一眼沒看過他。
祁深忍不住瞇了下眼睛,又想到剛剛池年的稱謂。
四年前入職,池年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嗨,你好,祁深,我是池年。”眼睛笑瞇瞇的。
之后,除了她生他的氣的時候,譬如介紹嚴嘉給她認識后的一段時間,她一口一個祁總的叫,其余時候都是對他直呼其名。
最初他沒刻意糾正過她,只當這小姑娘初入社會沒大沒小,后來時間長了越發覺得沒必要。
可現在,當她開始叫他“祁總”時,別扭的還是他。
還有,她和喻澤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池年能感覺到身后直直投射來的視線,如芒在背,賭著一口氣頭都沒偏一下。
直到進了包廂才松了一口氣。
寬敞的環境,暖色調的燈光,還有大得離譜的漆玉色長方形餐桌。
池年走進去,徑自坐到了里面的位子,喻澤順其自然地坐在她身邊。
陳揚拉開外側的椅子“祁總。”
祁深回過神來,目光從坐在里面低著眼睛默不作聲的小姑娘身上一掃而過,繞過陳揚直接坐到了池年對面。
陳揚“”
池年“”
只有喻澤挑了下眉梢,沒多說什么。
氣氛有一瞬間的僵硬。
池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就是知道祁深向來會坐在外面的座位,她才選的里面,沒想到他不按常理出牌。
人都坐下,餐廳的服務員開始上菜。
池年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絕不抬頭多看一眼。
直到上完了菜,包廂里只剩下四個人,喻澤才懶懶地開口,明知故問“祁總特意邀請我和池年來,有什么事”
祁深看了眼池年,淡淡地說“感謝喻先生之前拍的照片,讓發布會得到了不少攝影愛好者的支持。”
“這個啊,”喻澤勾唇笑了笑,“祁總客氣了,畢竟我拿了錢的。”
“我還以為祁總想要談談創思手機宣傳照的事呢。”
祁深摩挲了下酒杯“的確有這個打算。”
喻澤饒有興致地挑眉“嗯”
“梁菲的鏡頭表現力很好,且這樣的機會并不多,喻先生和”祁深看了眼池年,那句“池小姐”怎么也說不出口,抿緊了唇也只擠出一句,“和池年,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被點名的池年只低頭看著冒著泡的香檳,散發著陣陣清香。
資本家本家,以前她來這里談合作時,從來沒點過這么貴的酒。
喻澤隨著祁深的目光看了眼池年,笑意漸深“的確是這樣,不過祁總覺得,我想拍片子的話,沒有其他的選擇嗎”
祁深冷淡地回望著他“喻先生當然有其他的選擇,但沒有更好的酬金,和最大限度的自由。”
喻澤看著永遠這么勝券在握的祁深,揚了揚眉“祁總的確出手很大方,就是這個所謂自由”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看見祁深突然伸手越過餐桌,把池年手里的香檳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