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戀戀不舍地看了眼大餐,最終還是去了臥室把手機拿了出來,卻在看見“祁渣渣”幾個字時頓了頓。
但想到今天的事,池年還是接通了,沒好氣地道“祁總又是來打擊我的嗎”
“”對面卻一陣安靜。
池年疑惑地看了眼屏幕,確定已經接通了,又將手機湊到耳邊“不說話我掛”
“池年。”祁深終于出聲,卻只是喚她的名字。
池年皺了皺眉,隱隱聽見窗外傳來汽車的鳴笛聲,與此同時,聽筒里也傳來相同的鳴笛聲的回音,只是對方的聲音更加清晰。
池年怔了片刻,想起什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公寓在十三樓,樓下的一切都很渺小,池年卻還是一眼就看見公寓樓下的路燈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安靜地站在那里。
天有些暗了,暈黃色的路燈洋洋灑灑地落在他身上,孤零零的。
下秒他像是察覺到什么,突然抬頭。
池年心里一驚,明知對方看不見,卻還是不受控地朝后避了避,而后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心里有些不耐煩,聲音也悶燥起來“有什么事”
祁深緩緩抬眸看向公寓樓,想到今天趕完工作,來到攝影棚門口看到的那個梳著丸子頭,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深藍牛仔的女孩。
從她拿起攝影機,到最后結束,一舉一動,他看得真真切切。
拿著攝影機的她,全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神中像是有星光璀璨,鼻尖和臉頰熱得通紅,也蓋不住眼中的熱情。
仿佛在發光一樣。
她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攝影。
她以前,也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吧。
一直以來,他以為她留在創思,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即便二人以后沒有結果,創思也永遠有她的位子。
可是在此時,他才明白,原來自己錯得離譜。
“原來,你辭職是對的,”祁深輕輕地開口,聲音透過聽筒,像是裹挾著細小的電流一點點地傳來,磁性而低沉。
池年抓著手機的手微緊。
祁深繼續說“池年,你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她永遠熱忱地追著自己的夢,即便風雨驟降,她也會笑瞇瞇地站在雨里,露出淺淺的梨渦,說一句“雨好涼啊”。
就像當年,她跟在自己身邊,哪怕面對他的冷淡,總是會笑盈盈、脆生生地喚著他“祁深”的時候一樣。
而他卻更像是一個現實主義者。
總是習慣去權衡利弊得失。
就連提出“在一起試試”,也是因為心中對她想要放棄他的慌亂,以及除了她再也不會有人更適合永遠留在他身邊的考量。
直到此刻,她離他遠了,他才能真正地看清她。
也看清了那時的自己。
原來,早就
池年也安靜下來,莫名地聽懂了他的話,卻又好像沒有懂,淡淡地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祁深沉默了一會兒,卻轉移了話題“池年,我記得我們初見時,我給過你一把傘。”
池年眨了眨眼,反應過來,謹慎發問“你不會現在要把傘要回去吧”
那把傘早在她決定放棄的時候,不知所蹤了。
誰知道他后來失憶好了,竟然想起來了。
祁深頓了頓,情緒被她這番話打斷,而后氣笑了,低低的笑聲胸腔共鳴著傳到電話另一端。
池年的心里被他的笑聲攪得有些莫名和煩躁“你笑什么”
祁深舔舐了下下唇角,閉了閉眼睛又睜開,沒好氣地無奈道“不用還。”
最好永遠都不用還。
最好一直欠著。,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