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十五分鐘后,池年紅著眼圈蜷在祁深懷里:“我害怕。”
祁深深呼吸一口氣:“那改天?”
“……又很難受。”
祁深:“……”
池年委屈地看著他:“祁深……”
這一次話沒說完,便被一聲低呼取代,祁深的手指沿著她的腰線滑落,沒有停頓,徑自往下。
指尖所經之處如同烈火燎原。
“你干嘛?”池年揪緊了他松垮的襯衣,呼吸急促。
祁深神色晦暗地看著她:“幫你。”
這晚,池年臨睡前的記憶,便是祁深隔著一層薄薄的毛毯,抱著她去了浴室,而后又將她抱了回來。
他自己則又折返了回去。
池年不知道他在浴室待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再醒來,天已經大亮了。
看了眼時間,才發現已經早上十點多了。
幸好是周日。
可想到昨晚的事情,池年忍不住掀開被子將自己蒙住。
她是怎么……說出那些話的?
下秒池年猛地將被子掀開,看著空無一人的主臥,鴕鳥心態再次涌了上來。
衣服被工整地放在床頭,池年飛快地拿過來穿好,腳踩在地毯上時,腿依舊不受控地軟了下,她忙站穩,暗道自己體力太差,明明只是手指……
池年搖搖頭,將帶顏色的想法揮之腦后,走了出去。
別墅很大,很空,沒有半點聲音。
池年低著頭掩蓋住紅透的耳朵和臉頰,就要輕手輕腳地朝門口走。
卻在她就要走到客廳門口時,身后男人從容不迫的聲音傳來:“你公寓的鑰匙我不小心拿出來了。”
池年的腳步驀地頓住,苦哈哈地轉頭,正看見祁深穿著休閑衣,斜靠在餐廳門框看著她,唇角少有地噙著一抹笑,手中拿著的,正是她的鑰匙。
池年:“……”
她悶悶地問:“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她要跑?
祁深無奈地走到她跟前:“猜的。”
池年:“……”
“先去吃早餐吧。”祁深揉了揉她的頭發。
池年低著頭跟在他身后,嗅著那股熟悉的泉香,越想越心不在焉,直到手被人拉住,她才猛地回神。
“走過了。”祁深道。
池年看著他拉著自己的那只手,眨了眨眼,隨后只覺呼吸驟緊,心里慌了下,一個不察,腿一酸,后退兩步“咚”的一聲坐在了餐桌旁。
祁深垂眸看了眼她的腿,似乎察覺到什么,眼神閃過促狹的笑意,坐到她身側,將早餐端到她眼前,又拿起一枚煮蛋剝了起來。
珠圓玉潤的煮蛋很快在他手里出現,池年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在他的手上,白皙又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手背還有干凈的青筋與清晰的瘦骨……
昨晚,“點火”的這只手……
現在,這只手將剝了殼的煮蛋放在她面前的餐盤里。
祁深目光深邃地睨她一眼,淡然地問:“看什么呢?”
池年猛地回神,臉頰通紅,用力地搖頭:“沒事。”
說完,低頭快速地扒拉了幾下早餐。
祁深看著她,眼神微柔,下秒突然想到了什么,無聲地點了下餐桌:“馬上又要春節了。”
池年囫圇地應:“嗯。”
“要放假了吧?”
“當然。”
“回蘇城過?”
“對啊。”
祁深沉吟了幾秒鐘,手有些忐忑地微攥,狀若隨意地開口:“要不要順便見見家長?”
“咳咳咳……”池年再次被嗆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