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看著她泛紅的臉頰,眉頭微蹙。
“三歲而已。”他沉聲說。
“不止,”池年認真地胡扯,“女性的平均壽命比男性長六歲,四舍五入你大我十歲啊!”
祁深聽著她這番話,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第一次覺得三歲的年齡差這么刺眼。
放下手,才看見池年正直勾勾地看著他,目光澄凈,瞳仁漆黑,在燈光下泛著微波。
祁深愣了愣。
池年笑得眼睛半彎,披散的頭發散在臉畔:“這么不喜歡‘兄妹’的稱呼啊?”
祁深將她的頭發拂到耳后,低聲問:“你覺得呢?”
女朋友變成妹妹,他喜歡才是見鬼!
池年認真地思索了幾秒鐘,隨后歪了歪頭,湊到他跟前,在距離他不過一掌的距離時停了下來:“那……哥哥?”
祁深的身軀一僵,看著近在眼前的女孩,叫“哥哥”的語氣很輕很脆,大大的眼睛忽閃地看著他。
明明很單純,卻偏偏……誘人的很。
腦海中那根理智的弦越繃越緊,胸口像是有什么在發酵。
“哥哥,”池年繼續故意這樣叫,笑盈盈的,“你怎么……”
這一次沒等她把話說完,祁深一把扣住她的腰身,俯身便吻了下來,不像剛剛的淺嘗輒止,舌長驅直入,來勢洶洶地席卷了她的每一寸呼吸,吻得格外用力。
池年只覺自己的唇都酥酥麻麻的,灼熱得厲害,將她喉嚨里的嗚咽聲全數吞下,帶著一絲不死不休的熱烈。
半點不像那個冷靜克制的人。
池年的腰身隱隱發軟,呼吸也越發紊亂,她軟軟地靠在祁深懷里,在喘不上氣前微微用力咬了下他的舌尖。
祁深終于松開了她,看著她泛紅的鼻尖與唇以及泛著水光的雙眸,眼神晦暗,淺啄了下她的唇角。
池年以為他還要繼續,驚得退了退:“我錯了,不叫你‘哥哥’了。”
祁深攬著她腰身的手微緊,而后嗓音喑啞地道:“為什么不?”
池年老老實實地說:“不挑釁你了。”
祁深頓了頓:“可以叫。”
“啊?”
“只在私下叫。”
只叫給他聽。
池年:“……”
她默默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暖色調的燈光下,他的眼尾好像染上了些緋色,很好看、很……欲,如果再濃烈一些……
池年被自己的想法羞恥到了,飛快地站起身,而后才發現腰身還軟著,腿也麻了,人又重重地跌回了沙發上。
祁深無奈地看著她,俯身將她橫抱在身前:“去休息?”
“……嗯。”
祁深再沒多說什么,抱著她朝樓上走去。
池年靠在他的懷里,看著他干凈利落的下頜線,還有額頭隱忍的薄汗,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腔里用力跳動著的心臟,以及胸腹緊/繃的蓬/勃的力量感。
池年眨眨眼,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察出他的珍視。
不是之前胡亂猜測的“養女兒”,更不是什么禁欲慣了。
祁深將懷里的女孩放在主臥的大床上,拉過薄被蓋好就要直起身子,衣袖卻被人輕輕拉住了。
祁深垂頭。
池年躺在被子里,白凈的臉頰露在外面,抿了抿唇說:“我沒覺得你老。”
他只是比較早地為她將前路趟了一遍而已。
祁深微頓,繼而笑了一聲,笑聲很淡,轉瞬即逝,眼中的溫柔卻沒有化開。
“雖然這樣說,但以后我還是會好好鍛煉,爭取更晚點兒再老。”
池年怔了兩秒鐘,繼而笑了起來,抓著他衣袖的手沒有松開,臉頰染了紅暈,睫毛輕顫了下,許久小聲地說:“哥哥。”
祁深只感覺自己隱忍的情愫,隨著她的這一聲“哥哥”裂開無數道裂縫,而后轟然崩塌。
池年攥著他衣袖的手越發的緊,隨后壯著膽子半坐起身,一把撞到他的懷里,閉著眼踮腳吻了上去。
卻只吻到他的喉結,人又要坐回床上。
隱約中聽見一聲輕嘆,祁深攬住她的腰身,俯首在她身前:“可以嗎?”
池年哼唧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