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就沖萬鵠打了過去。
他這一巴掌落下,一屋子的人都驚了片刻。
“你干什么”衛靈竹也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查看萬鵠臉上的傷。
萬學義剛才叫他氣昏了頭,這會兒見他臉上的掌里也很后悔。他自己軍營出身,是個粗人,但是幾乎沒對孩子動過手,每回萬鵠犯渾,都是衛靈竹拿著竹條抽他。今天也是不知哪里出了問題,竟然沒有控制住情緒。
萬雁慌忙吩咐下人去拿藥膏,萬鵠叫他這一巴掌打懵了,等回過神,站起來大喊“你打我你憑什么為了他打我”
萬學義冷著臉,不肯說上一句軟話“就為你敢這樣跟你哥哥說話,我這一巴掌都算輕的了”
“他算我哪門子哥哥他都不姓萬,他從小到大見過我幾回他回來這府上人人都不自在”
“萬鵠”衛靈竹呵斥道,“你說的什么混賬話”
“難道不是嗎他回來有誰真的開心”
衛嘉玉靜靜站在堂中,像個沉默的旁觀者。這屋里吵成一團,好像因他而起,但又好像與他無關。但是萬鵠有句話說得不錯,他回來這府里,誰都不自在。
他正出神,又見萬鵠轉過臉看著他,目光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利劍“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你就要死了。”
他這話一出,不只是衛嘉玉,所有人都愣了一愣。衛靈竹冷著臉道“你胡說什么”
少年因為快意,面目都顯得有些扭曲起來,冷笑道“你不相信,看看他右耳后面,看看他右耳后的紅點,我也想知道他還有幾天好活。”
衛嘉玉站在原地,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衛靈竹盯著他,腳下調轉了步子朝他走來,語氣有些遲疑“阿玉”
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盡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退。他好像一腳踩在了身后的門檻上,身子倒了下去,快要落地時,躺在床上的男子猛地睜開眼
屋外艷陽高照,秋高氣爽,原來又只是一場夢而已。
第二次了,這已經是到金陵后第二次做這樣古怪的夢了。夢中的一切好像是真實發生過的,卻也并不完全一樣。
衛嘉玉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下去,感覺心跳終于漸漸平穩,他走到鏡子旁,抬手摸了一下耳后的皮膚,隱約能摸到一顆小痣,皮膚底下有什么“突突”地跳動著,應和著心跳聲,一下又一下。
外頭有人敲門,衛嘉玉剛一打開房門,便瞧見聞玉站在屋外。她一進門,二話不說先掐著他的臉看了眼耳后,見那上頭依然只有一顆殷紅的小痣,這才如釋重負一般嘟囔道“看樣子果然是原本就長在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