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垮著肩膀,抬手指著南宮雅懿,瘋了一般呵斥道“你不過是南宮家從鄉下帶回來的野種,僥幸贏了封鳴,就叫這山莊里人人都將你捧在了手上。這么多年,自從你接任錯金山莊莊主之位,哪件事情不是我們在打理可你呢,你自從到了南宮家,整日里抬舉的都是些什么人凡是本家弟子,你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的,那些不姓南宮的,你倒是一個個的都提拔了上來要不是你非要抬舉她,事事帶著她,讓她礙了旁人的路,何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
周圍幾個南宮家的弟子此時都已紛紛變了臉色,嚇得幾乎大氣都不敢出。倒是南宮雅懿依舊神色如常,像是沒有聽見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一般,又重復了一遍“將二莊主帶回去休息。”
幾個弟子不敢遲疑,立即上前架住了南宮尚文,將他強硬地拖了出去。南宮尚文掙脫不開,走時口中猶自嚷嚷著“南宮雅懿你個沒有心肝的東西你的名字都是老莊主賞給你的,老莊主死的時候,你可有掉過一滴眼淚就連紀瑛這個女人好歹算是跟在你身邊養大的,她死在外面你心里可有一點難受我兒子要是就這么被你們冤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男人高聲喊叫的聲音漸漸遠了,終于被隔絕在議事堂的大門外。
屋里到了最后,又只剩下南宮雅懿與南宮易文兩個人。南宮雅懿看了眼屋里失魂落魄的男人,像是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才算安慰,于是最后只取出一塊隨身的玉牌遞了過去。
這玉牌是去湖心島的憑證。
南宮易文盯著那玉牌半晌,終于伸手從他手里接了過去。南宮雅懿見狀,徑直朝議事堂外走去。可不等他走出屋外,身后的人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你那時候若是沒有閉關,是不是必能護得住她”南宮易文聲音啞得像是含著砂礫,他抬頭看著站在遠處的背影問道,“你說她死前是不是仍在怪我”
“你希望她怪你嗎”南宮雅懿問道。
南宮易文聽見這話,霎時間面色蒼白,說不出一句話來。紀瑛臨死前若是怪他,這自然叫他痛苦,可他心里又隱隱明白,她若是不怪他,他只怕更加痛苦。
南宮雅懿嘆了口氣“易文,你想要的太多了。我若是你,就不會追問這些。”
從議事堂出來去客莊的路上,經過后山附近的小花園時,衛嘉玉想起什么似的,從懷里取出一樣東西遞給聞玉。
聞玉瞧著他手心里躺著一條紅線編成的手繩,玩笑道“這是剛才在議事堂扶你的謝禮”
“是那天海棠花的回禮。”衛嘉玉回答道。
聞玉微微愣了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他還準備了回禮,過了片刻才伸出手示意對方替她戴上。
“那天的海棠花不值當你特意準備個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