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嘉玉離開湖心島時,封鳴站在籬笆墻外送他登船。臨走前,黑衣男子對他說道“每一個來這島上找我的人,心中都有所求,衛公子求的又是什么”
衛嘉玉沉思片刻“求我心中之人心愿得償,余生和樂安康。”
封鳴聽后微微笑了一笑“那就祝衛公子如愿以償。”
木船靠岸后,衛嘉玉從船上下來,回頭朝湖心島上看去,只見黑衣男子轉身走進了籬笆小院,身影消失在門后。
試劍大會第八天,聞玉贏下了她的第十場比試,至此,還留在榜上的江湖高手,所剩已是寥寥無幾。
下一場比試中她的對手是歸心宗的凌云腿盧偉,此人輕功甚是了得,方寸大的試臺上,只見他身影翻飛,如有數十個分身一般,若是一時不察,便會叫他抓住機會欺身近前,就此輸了比試。
聞玉先前見過他與都縉交手,知道他慣用短劍,與人比武時還有一個習慣便是話格外的多。都縉沒什么江湖經驗,叫他一整場下來喋喋不休的廢話弄得方寸大亂,最后輸了比試。聽說聞玉下一場要和他比,特意叮囑她不要聽他那些胡說八道。
試劍大會已近尾聲,越到后面幾場,前來觀看比試的人越多。
聞玉到場時,盧偉已經等在了臺上。她方一上臺,對方就上下將她打量了一遍,開口問道“你就是那個小秋水劍你和血鬼泣是什么關系”
聞玉并不與他廢話,只等一旁比試開始的鑼鼓一敲,便拔劍上前。這次試劍大會以來,她所用的招數多是萬川歸,那盧偉顯然早已留意過她,對她的招數十分熟悉,她方一劍刺來,便一個后空翻輕巧躲過,又笑嘻嘻道“你這姑娘好沒有耐心,莫不是叫我說對了,你與那血鬼泣果真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關系”
他輕功了得,一招一式總能比她快上一步,聞玉這幾日來遇見過各種各樣的對手,也得說他能留到現在還是有幾分真本事在身上的。
盧偉一邊同她交手,口中猶自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你一個九宗弟子為何會與封鳴扯上關系怪不得當年八大門派圍剿血鬼泣你們九宗不曾參與,原來早與那魔頭有了攀扯。”
他這般信口胡說,臺下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幾個坐在下面的劍宗弟子忿然作色,雖知道此人一向喜歡在比試時胡說八道,還是恨不得能沖上前去與他辯駁一番,畢竟試臺下這么多人聽著,要是之后傳出些什么話來,九宗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偏偏臺上聞玉一聲不吭,注意力全在手頭的一招一式上,渾似沒有聽見一般,并不搭理他半句。
盧偉見她年紀輕輕這般沉得住氣也有些意外,于是又開口調笑道“不過我倒是忘了,你應當是今年才入了九宗,聽說還是個文淵弟子。這倒是稀奇,你一個文淵弟子如何第一年就能來參加此等盛會,莫不是私下里與什么人不清不楚,受了舉薦才得來的這個機會”
“無恥”臺下都縉恨恨罵了一聲。
此前傳聞衛嘉玉從不下山,而這回九宗卻派他前來,本就惹來不少猜測,如今盧偉專挑這些惹人遐想的話說,果真這附近有不少人看熱鬧似的朝這邊暗暗瞧了過來。
衛嘉玉坐在人群中,目不斜視,仿佛對這周遭的一切置若未聞。
聞玉雖未應聲,但是出手卻更為凌厲,再無試探的意思,一招一式步步緊逼,將對手逼得只能專心應付起她的招數,幾乎再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如此一來,臺上終于得了片刻的清凈。
底下幾個九宗弟子還沒來得及松一口,卻不想沒過多久,那盧偉抓住機會又換了口風,這回是柔聲道“我說姑娘你一手的好劍法,這次試劍大會過后江湖又要多一號人物,若是只為了揚名何必如此拼命。莫不是你與那血鬼泣也有什么深仇大恨,才想贏下這比試好將此人殺之而后快”
二人一番交手轉眼已過百招,聞玉從上臺之后本是一言不發,就在盧偉以為她仍會不加理睬時,卻不想她忽然問道“我為什么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