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沈小樂把蛋糕又輕輕推到了謝青蘇面前。
“副總,您真的不嘗嘗啊?”
謝青蘇眼皮都沒抬一下:“拿走,我不吃。”
“噢,這么大一塊,我自己也吃不了呢。”沈小樂有些可惜。
謝青蘇隱隱約約好像從她小聲嘟囔的語氣里聽出點遺憾和撒嬌,將視線從手中那批文件上抬起,看了看她。
忽然四目相對,沈小樂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
尤其謝青蘇在這樣沒什么表情的看人時,總給人一種特別威嚴強勢的壓迫感。
“不、不吃就不吃吧……那我拿走……”沈小樂邊嘟囔邊把蛋糕盒輕輕挪走。
卻忽然聽見謝青蘇說:“你哥對你很好。”
“啊?”
沈小樂先是呆了呆,回過神后才反映過來謝青蘇居然難得跟自己聊工作以外的話題,一時間又是緊張又是激動,開心的說:“還行吧,我從小是跟著哥哥長大的,爸媽因為工作調動去了國外,我和哥哥一直留在國內,這么多年相依為命,所以他疼我也是疼慣了。”
沈小樂平時在工作上很嚴謹,但閑下來的時候,尤其每次看向謝青蘇的時候,眼神里的崇拜仰望藏都藏不住,活像個每天圍著偶像轉的小粉絲。
謝青蘇最初只是把她當個趁手的人放在身邊使,但這小丫頭雖然對她畢恭畢敬的,但偶爾還會嘆氣撒嬌,跟她上輩子身邊那些手下人不大一樣。
又看了眼桌邊那份已經被挪遠了一些的蛋糕盒,謝青蘇語調清漠的說:“這種感情,對我來說,很陌生。”
沈小樂以為謝青蘇是因為跟謝家的關系不好才會發出這樣的感慨,一下就心疼了,趕緊安慰:“副總,您要看開一點!雖然您小時候被抱錯了,回到真正的家之后跟家里的感情可能也沒那么容易建立,但時間久了,血濃于水的親情還是會逐漸滋長的,而且咱們老董事長不就很疼您嗎?”
謝青蘇只是淡笑。
沒打算解釋。
“而且,無論眼下親情怎么樣,也不是這世上唯一的感情呀,副總您這么漂亮,這么有能力,也還這么年輕,早晚都會遇到真正珍惜你愛你的人,有了愛情,也一樣很圓滿。”沈小樂還沉浸在自己的心靈雞湯里不能自拔。
謝青蘇不以為然,重新拿起文件,冷漠:“不需要,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呃……咳……”沈小樂瞬間被自己口水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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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住了兩天,公寓還有幾天就能完工。
前些天林嫂幫著收拾出了一部分行李帶走,但有一部分沒搬完,謝青蘇趁著這天傍晚難得能抽出空來,開車回了謝氏老宅。
腳還沒踏進門,陡然聽見里面幾句格外刻意的嘲諷:“哎喲這可怎么辦吶,這幅字畫可是二小姐和莫先生花高價買回來的,準備在老爺子壽禮當天一起做收藏展覽用的,價值都得上億了吧,現在上邊被你濺上了水,可真是毀了……你這幾條老命都賠不起喲……”
謝青蘇推門進去,見林嫂手里捏著抹布,臉色僵白如紙一樣的站在那里,被另兩個年輕傭人指著鼻子嘲罵。
一幅年代久遠的字畫正鋪在客廳方正的茶幾上,空白角落處連接著字畫相間的位置,有一小塊不太明顯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