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門前,停放著一輛低調的深灰色勞斯萊斯。
許久未曾再親臨公司的謝章正杵著拐杖在車門邊,與還沒有離開海城的紀老先生正在笑著說什么。
謝青蘇剛回去,謝章轉眼瞧見了她,抬手對她招了招:“青蘇,中午吃飯了沒有?”
謝青蘇走過去:“還沒,爺爺這是?”
“紀老先生在海城不能久留,明天就得回去了,我也沒什么事兒,今天陪老先生在海城里走動走動,上午剛去了兩家博物館,路過公司就停在這了。”謝章在志同道合的友人面前不怎么端領導的架子,始終笑呵呵的,一副和藹可親的老頭兒模樣:“沒吃飯就跟我們去吃點,剛好紀老先生跟你也算是見過了,大家也不陌生。”
紀老先生含笑道:“是啊,謝小姐玲瓏瑞顏,又精明能干,紀某對您可是有了很深的印象。”
剛好,謝青蘇正想找機會見見紀樊綱。
她微勾著唇角:“二老盛情邀請,那晚輩就卻之不恭了。”
“謝小姐不嫌咱們兩個老古董說話文縐縐的,還這么配合,現在可很有少年輕人愿意這樣哄老人開心了。”紀老先生感慨。
謝章沒說話,面上笑了笑,心下倒是很承認,謝青蘇最近真的是越來越得他的心。
謝章在公司附近選了一家不錯的餐廳,謝青蘇聽著二老互相說著各自捧場的話,一直沒有插言。
直到紀樊綱喝了幾杯白酒,臉上有了些酒氣,謝青蘇才漫不經心似的問:“紀老昨晚說我很像一個人,當時周圍人太多了,我聽的不是很仔細,您說的那幅畫上,是一位女將軍?”
“不是,哪有將軍敢穿龍紋金甲的,那不是造反嗎?”紀樊綱擺了擺手:“我看那八成是哪個女權制的朝代,但歷史上沒有相關資料,也沒記載。”
謝青蘇挑眉:“考古專家那里也沒有相關資料?”
“沒有,歷史上沒有被記載或是沒有被承認君主制的王朝有很多,考古也需要依靠文獻,文獻里都沒有相關記載,那就更查不到了。”紀樊綱見她問的認真:“謝小姐很好奇那幅畫上的人?”
“是有些好奇,但更因為昨晚故事只聽了一半,本能的想補充完整。”謝青蘇淺淺笑了笑,并沒有表現的過度專注:“這叫什么來著?強迫癥?”
紀樊綱一下子就樂了:“哈哈,那你想聽什么?”
“那幅畫在您手里嗎?倒是很想看看,究竟和我有多像。”
“那可是國家出土的文物,雖然沒有朝代記載,但年頭太久遠了,我可沒那個本事能拿回家里收藏。”
“所以,現在是不知去向?”
“這種價值連城的寶貝,早就在當年被考古隊專家交到上面去了,但究竟現在是歸類到了哪個博物館里,究竟是放在庫里還是拿到館中展出,這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是因為愛好才跟著考古隊四處走動過,但沒有涉及到過度專業的領域,現在過了這么多年,很多后續的安排也不清楚。”
謝青蘇聲音不著痕跡的涼了幾分:“也就是說,我可能無論如何也看不到那幅畫?”
“倒也不至于,但我確實不知道那畫現在在哪里,或許當年考古隊的負責人能知道一些,不過那周教授早就移居海外了,我也多年沒聯系過。”說到這,紀樊綱還有些遺憾:“都多少年了,人如今是否還健在,都不知道啊。”
謝章本來只是聽著他們兩人聊,看出來謝青蘇很好奇,也就沒打斷這話題,聽到這句,才開口:“兒女也沒在國內?”
紀樊綱回憶了片刻,道:“說起來,他倒是有個孫子還在國內,好像就在海城讀的大學,學的也是考古相關專業,畢業好幾年了,至今是否還留在海城,這就不知道了,的確是太久沒聯系,消息什么的早就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