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方丈,不能犯險啊,要不還是派人往西廂找諸位大人幫忙”
立時有首座和尚上前勸阻,了緣卻只是側目一番,再度盯著那根帶血的布條看了許久,那布條為土黃色粗麻材質,分明就是從和尚服上撕扯下來的。
“你們都退下吧,貧僧自己進去瞧瞧。”
“主持方丈”
眾人齊齊擔憂,仍有疑慮,但了緣卻抬手阻止眾人,道“不必再言,按我說的做。”
暗竹站在高處,瞧見了緣帶來的和尚都退到三尺開外,便低頭對門邊正小心翼翼窺探外面情況的姜寶玉說道“開門吧,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姜寶玉一直將左眼貼在門縫上,這會兒清楚地看見了緣正站在門前,抬手欲叩門。
只是不等了緣的手觸到門環,她便取掉了門栓,將門打開了。
見一身穿醫女服飾的小娘子站在門前,先前在心中盤算過各種情形的了緣還是吃了一驚。
但細瞧姜寶玉模樣之后,他更是直接震驚了。
“是你”
姜寶玉嘴角微勾,心道這個了緣果然知道她,想來并非對有人要害她之事毫不知情。
“是我又有什么奇怪的大師先進來說話吧。”
姜寶玉說完轉身往里面走。
了緣猶豫一番,在后面跟著,才走出兩步來,便聽到身后有關門聲,回頭一看,就見暗竹正抱臂站在門前,腰間一柄長刀很是駭人。
了緣雙目微睜,卻什么也沒說,依舊轉身繼續跟著姜寶玉往前走。
二人來到院中,自是一眼就瞧見了已經要凍成干尸的阿香醫女,和一只手被釘在地上無法拔出的小和尚。
“靜心你怎么在這兒你這是怎么了”
叫靜心的小和尚瞧見了緣,就好像瞧見救星一般,立時哀嚎狂叫。
“師父救我師父救我啊她什么都知道了,斷不能留下活口,叫娘娘蒙羞啊。”
“知道知道什么了”
了緣依舊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滿心地注意力都在靜心的手上,想著如何將他的手從土里拔出來。
姜寶玉瞧著這幅師徒情深的畫面,卻半點也感動不起來,而是一臉嫌棄地走到桌邊,將阿香醫女準備的那壺毒茶端到了了緣的身邊去。
“了緣主持精通醫理,不如幫我瞧瞧這茶里到底加了什么也不知我姜寶玉究竟做了何等傷天害理之事,竟叫這醫女和小師父將我誆騙至此,意欲毒殺”
茶壺的蓋子已被姜寶玉取下,了緣精通醫理,只憑氣味便可辨出藥材來。
“竟然是文殊蘭”
了緣痛心疾首,看向自己徒兒道“靜心,你為何要這樣做”
而聽到“文殊蘭”三字時,暗竹和姜寶玉都是一驚,這真是久違又熟悉的一個詞,姜寶玉沒記錯的話,當初水漓歌突然抱恙連累了整個后宮尚服局司衣司時,所中之毒也是文殊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