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這話一出,直接叫姜寶玉和鄭司衣臉上的愕然轉為嫌棄。
說什么送來五百匹緞花綾為大燕解圍,實際上言語中極盡諷刺,就差明著說大燕沒有他們越國的緞花綾,連祭祀都舉辦不了了,寒磣誰呢這是
姜寶玉隨便往右一瞧,就能看見渣皇那張快黑成鍋底的臉。
別說渣皇了,就連她也氣得不行。
小樣,原本看你長得還不錯,待會兒在宴會上想給你留點臉面,你這屬實是給臉不要臉了。
好在皇帝還是沉得住氣,遭受如此奇恥大辱,竟還能擠出笑容來與那小白臉說話。
“越帝愿意幫忙,我大燕自然感激不盡,只是這天下哪有平白無故的好處,不如束辛公子也說說,想要我大燕幫越國些什么忙吧。”
少年束辛勾唇,偏頭看向身邊幾位學者,立時有人開口道“若燕帝能將棉花種植術與我大越共享,那便再好不過了。”
聽到對方要棉花種植術,大燕人士的目光紛紛向姜寶玉投來。
姜寶玉自己也是火氣蹭蹭蹭地冒。
好啊,原來是跟這兒等著我們呢
“不可我不愿意。”
姜寶玉氣憤之下,脫口而出。
越國眾人猝不及防,紛紛朝她打量過來,見她身著淺綠色七品官服,坐的位置也在末端,大約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立時有位長須學者怒目道“這位是何人燕帝都不曾發話,你又作甚胡攪蠻纏
我大越以五百匹緞花綾解燕國燃眉之急,燕帝以棉花種植術答謝,這不是天經地義之事你一小小女子憑甚置喙”
“因為我不愿意你們聽好了”
姜寶玉說著,轉頭看向皇帝的方向,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姜寶玉不愿意換。”
皇帝單眉一挑,心道莫非尚服局已經掌握對策,不差越國這點緞花綾了
想到這里,皇帝心里也略微有了些底氣,笑瞇瞇道“不瞞諸位越國使臣,姜掌衣雖然只是我大燕尚服局一七品女官,卻是棉花種植術的實際掌控者。如今我大燕大多數棉花種植園,也都是她家產業。
你們若想要棉花種植術,朕說得還真不算,畢得姜掌衣同意才行啊。
既然她不同意,那依朕看,此事還是作罷吧。”
“怎能這般作罷”
束辛公子看來也不是吃素的,立時看向渣皇道“難道燕帝堂堂九五之尊,連座下小小女官都管束不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當年恩師創下緞花綾織造術,還不是越帝一句話,就拱手獻上,毫無二意
如今燕帝要跟她拿棉花種植術,她敢不給”
倒也沒有不給。
其實姜寶玉早就將棉花種植術釋放給了大燕境內的棉農。
只不過棉農們都為了種植術的壟斷,心照不宣地隱秘了棉花種植術的關鍵,堅決不對外國人講。
是以越國人才會舍近求遠,搞出這一出來,想以緞花綾做餌,直接伸手問渣皇要。
但皇帝方才這樣講,不過是想要省事兒,將自己撇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