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樓素有京城第一酒樓的雅稱,就連渣皇也說過,半月不吃明月樓,便想得打緊,連宮里的御膳都不香了。
而明月樓之所以能夠名動神都,可不只是因為它有好吃的,好玩的、好布景也是神都一絕,別的地方比不過,也想不出來。
這里頭多少還有點姜寶玉的功勞。
若非她小時候不務正業,一心撲在紈绔堆兒里,成日變著法的想戲法把玩,也成就不了今日的明月樓。
有了這個基礎,姜寶玉在布置宴會場景和制定菜單上的本事根本是浮風這等常年在宮里生活少見世面之人比不了的。
而且永福伯聽說她要準備宮宴,早把神都各大顯貴的興趣喜好列出單子來給她了。
是以她準備起宮宴來游刃有余,幾乎看不出費了什么勁兒,甚至還有余閑打點太后殿里其他事,事實上地擔起了鳳儀女官的職責。
不像浮風,自打接了操辦宮宴的事兒,她就忙得昏天暗地,連太后殿的事兒也顧不上了,許多該她做的活,到了日子不見好,甚至還要費去太后殿不少人力,好幾次都是姜寶玉臨時出面幫她解決的。
這一日總算到了給顯貴們發請帖的日子。
浮風、流云一干人等忙活了大半日,累得前仰后合腰也直不起來,靠在一處小憩,忽然就聊起了姜寶玉來。
“真是小瞧了她了。初還以為姐妹們都站在浮風姐姐這一邊,沒人幫她,她這宴會便辦不起來了呢。”
“是啊,咱們都忽略了她是從六局升上來的人,在那邊有的是人脈,咱們宮里的主子但凡要辦宮宴的,哪個不需要六局二十四司的人協助?
可咱們和她們交情淺,不過是仗著主子的勢指使她們干活。
她就不一樣了,一聽說她要跟咱們打擂臺,那邊的人可是都卯足了勁兒支持她呢。
壓根兒就不需要她費什么力,有什么事兒隨便說兩句就都給辦了,哪像咱們,累死累活地就賺個吆喝。”
“那能不支持么?她可是給六局二十四司的人開了先河了,以后她要是成功了,就等于打通了下邊人往主子身邊湊攀高枝兒的一條渠道,那伙人可都等著看戲呢。”
立時有人打了雞血似的,噌的一下站起來,掐著腰道:“饒是如此,就更不能讓她得勝了!不然的話,豈不是叫人看了咱們太后殿的笑話去?”
也有人給大伙潑冷水。
“贏?拿什么贏啊?你也不看看和她交好的都是誰,羽林衛統領、太傅、懷化將軍,甚至還有國舅爺,這幾個人,但凡動了誰的人脈,幫她宣揚一番,到時候賓客自然都跑她那去了。
更別說她自己家就是伯爵府了。
咱們做的再好又能怎么樣?這世道還是要看人情的。
從前蜜兒姐姐辦宮宴邀請人家,人家看在娘娘的面子上自然要來,如今都是頂著娘娘的名號邀請,人家看的可就是咱們自個兒的面子了。論起自個兒的面子,誰能論過她姜寶玉去啊?”
這一頭冷水潑的眾人醍醐灌頂,紛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