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她就像小時候一樣依偎在來人的懷里,很快就睡著了。
在她很小的時候,姜寶珠就是這樣摟著她睡覺的。
她最喜歡阿姐的懷抱,那里有淡淡的梔子花香,每次嗅到,她都能做一個香甜的好夢。
“國師大人,實在對不住,小的這就把她轟走!”
花容回過頭去看著那侍衛,冰冷的面具之下,是一雙冷漠且內含責備的眼,立時將來人嚇退了兩步。
“不論怎樣,都不該對一個弱女子動手,而且還是個醉酒的女子,難道這就是大燕的禮數么?”
侍衛雖不覺得自己有錯,但想著花容也是女子,該是對姜寶玉惺惺相惜的。
總之她應該不會因為姜寶玉醉酒來鴻臚寺鬧事而發怒,進而造成更大的誤會,這就足夠了。
他們這些做侍衛的干的就是挨罵的活,只要不因為更大的禍事丟掉性命,挨兩句無關痛癢的罵也無所謂的。
于是他們立時做出賠罪狀,道:“對不住大人,這位是我們太后殿里的鳳儀女官,還請大人交給我們送回。”
花容眼中隱約露出不大放心的神情,畢竟方才這些人還不相信姜寶玉的話,甚至還出手傷人,她又如何能相信他們會把她好好送回太后殿?
但她畢竟是趙國人士,未經宣召,亦不能在宮里隨意走動。
是以她權衡一番,還是準備交人了。
不想姜寶玉卻死死地挽著她的脖頸,扯都扯不下來。
花容沒法子,只好把姜寶玉直接抱了起來,轉身往鴻臚寺里面走。
侍衛當即上前攔住,“大人,她畢竟是我大燕女官,您這是要做什么?”
花容偏頭,眼神很冷,聲音更冷。
“你也知道本國師待會兒要去見誰,如今是她自己不愿下來,本國師總不能帶著她一道去吧?本國師看她醉得不輕,不妨就讓她在我那兒暫歇一會兒,你們若想帶她走,便去請水世子親自來接吧。畢竟在你們大燕,本國師只信他一人。”
花容說完便進鴻臚寺了。
兩個侍衛在后頭望著,心里卻各懷心思。
這個嗤笑一聲道:“你說她把那丫頭抱回自己房間去,是想作甚?”
那個憨憨的,道:“還能做甚?不就是好心收留么?再說那丫頭本來不就是找她的么?”
這個看了那個一眼,輕哼道:“我看不然,你沒見那趙國娘們兒那身段氣派,要不是聲音不像,我都以為她是個男的了。
你說一個女人身居高位,她還不急著找男人,會不會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那個登時急了,“哎呦,那還等什么,不趕緊通知國舅爺來接人?”
這個看傻子一樣看著那個,“那個趙國娘們發癲,怎么連你也跟著發癲?區區一個不知哪來的醉丫頭,也敢去勞煩國舅爺來接?”
那個道:“我看你才是傻的,你剛沒瞧見那丫頭身上掛的腰牌么?那真是太后殿的姜鳳儀!她和國舅爺的事兒這宮里誰人不知?我看連這趙國國師都知道,你竟還不知呢!”
這個一聽傻眼了,愣了半晌,腿比腦子先動了起來。
“哎呦喂,你快看好了門,我這就請國舅爺去!”
說話間,人已經跑沒影了。
獨留那個靠在門前,依舊往里頭望著花容那屋的動靜,嘴上卻下意識地自語道:“就算真如傳聞一般,這花國師與國舅爺是舊相識,知道姜鳳儀與國舅爺關系匪淺,可她是怎么認出姜鳳儀的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