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繡品送來,我不知是誰做的,我只知這些都是出自你手,將來若是有什么問題,那也是你去買家面前自刎謝罪的事兒,與我無關。”
“謝謝姣娘,謝謝姣娘。”
文秀大著肚子,卻是連連沖著盛姣姣磕頭,那腦門兒磕在地上,“砰砰砰”的響,的確是扎扎實實的在磕著頭。
比起熊琳的那兩條臘肉,真心實意多了。
盛姣姣坐直了身子,垂目道
“起來吧,此事不必告知二娘子,少一個人知道,也少牽連個人。”
齊二娘子的膽子雖大,卻還是比盛姣姣小許多,這種暗度陳倉的事兒她還不敢干。
因而也不必教齊二娘子知曉了。
文秀連連應是,擦著眼淚起身來,盛姣姣大方,只要她兩個姐姐多繡幾件繡活兒,自贖了媽媽手中的奴籍戶本,將來在郡北依靠做繡品來過活,定不是問題。
這樣一想,文秀對未來的生活又充滿了希望。
她尤其感激的看了一眼盛姣姣。
盛姣姣卻是毫不在意的又歪了身子,尋了本書看了起來,
“無事就去做活吧,我這里想靜一會兒。”
文秀千恩萬謝的拿著新改的花樣子離開了,那模樣兒讓盛姣姣受用的很。
這般又過一日,牛元、齊家三個爺們兒經過了這些天的探路,及仔細籌謀,確定了一條運送輜重的固定路線,呈報給了盛姣姣。
齊家堂屋里,牛元說道
“咱們往郡北已經送了好幾趟的輜重,這一條路線是目前最隱蔽最安全的,但就是路繞的遠了些。”
盛姣姣坐在堂屋內,展開治壽郡輿圖,細細的看著這條運送輜重的路線,又吩咐齊橈從她的房里取出筆墨紙硯來,在輿圖上關于屬國地形的地方,細細的添了幾筆。
她笑道
“遠一些沒有關系,主要是安全,你們安全了,輜重才安全,輜重安全了,郡北的兩座軍營就無后顧之憂了。”
輿圖是牛元給的,他在治壽郡干了十五年的斥候,對于邊境地形已經摸的相當熟悉了。
路線也是牛元定的。
他笑著沖盛姣姣拱手,
“這是自然的,則個輕重自是曉得,便是丟了性命,也不能丟了軍營的輜重,為此,我還備了好幾條路線,隔一段時間,咱們就換一條來走,保管教屬國的探子摸不著咱們的路數。”
屬國現在也摸不著齊漳與譚戟的路數,就是黃土村里的人,只怕也不曉得齊家現在在替軍營運送輜重。
所有人都以為齊家發家,是靠齊漳打了勝仗長了威風,齊明在外頭當貨郎賺了錢,齊二娘子又開始做生意
就是沒人想過,齊家還能從軍營里頭賺錢,并且賺的還是個大頭。
對于牛元說的,盛姣姣深以為然,她仔細的看著手中輿圖,
“屬國與治壽郡緊密相連,咱們光有治壽郡這邊的輿圖不行,也還是要把屬國邊界的地形摸清楚,必要時候,咱們也能借屬國的路走一走。”